记忆小说 其他类型 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姜姝宁萧凌川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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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锦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姝宁萧凌川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悔婚,阴鸷王爷破大防!姜姝宁萧凌川全局》,由网络作家“漫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夫人得知姜丞相准备将姜瑶真抬为次嫡女,心中不悦。她面上不动声色,来到姜姝宁房中却沉下脸来质问:“你父亲说,抬真儿为次嫡女是你的主意?”“是,母亲。”姜姝宁平静地答道。“你糊涂!”姜夫人恨铁不成钢,“真儿自幼丧母,养在我身边,我难道没教导她大家闺秀的规矩吗?她和她那早逝的生母一个性子,恣意妄为,是个庶女也就罢了,若是成了嫡女,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姜家没规矩?”“女儿明白母亲的担忧,只是如今三皇子求娶姜家嫡女,女儿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母亲就当帮女儿一次,同意抬瑶真为次嫡女吧。”“宁儿,你这是何苦?”姜夫人不解道,“三皇子母妃熙贵妃正得圣宠,他本人文韬武略,一表人才,是多少京城贵女梦寐以求的良婿。他想求娶你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你为何要把这...

章节试读

姜夫人得知姜丞相准备将姜瑶真抬为次嫡女,心中不悦。
她面上不动声色,来到姜姝宁房中却沉下脸来质问:“你父亲说,抬真儿为次嫡女是你的主意?”
“是,母亲。”姜姝宁平静地答道。
“你糊涂!”姜夫人恨铁不成钢,“真儿自幼丧母,养在我身边,我难道没教导她大家闺秀的规矩吗?她和她那早逝的生母一个性子,恣意妄为,是个庶女也就罢了,若是成了嫡女,岂不让人笑话我们姜家没规矩?”
“女儿明白母亲的担忧,只是如今三皇子求娶姜家嫡女,女儿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母亲就当帮女儿一次,同意抬瑶真为次嫡女吧。”
“宁儿,你这是何苦?”姜夫人不解道,“三皇子母妃熙贵妃正得圣宠,他本人文韬武略,一表人才,是多少京城贵女梦寐以求的良婿。他想求娶你是何等光宗耀祖的事,你为何要把这天大的好事拱手让给真儿?”
“母亲可知,三皇子虽未娶正妃,后院姬妾的数量却比其他皇子的加起来都多?他还是春香楼的常客,那里的头牌都是他捧出来的。女儿若嫁给这样的人,往后哪有安宁日子可过?”
姜夫人叹息:“皇家最重子嗣,皇子哪有不纳妾的?你既在赏菊宴上得了太后青睐,今日拒了三皇子,也未必能避开其他皇子。”
姜姝宁眸光流转,笃定道:“母亲只需帮我这一次,其他的事,女儿自有打算。”
“你打算怎么做?”姜夫人追问道。
她摩挲着皓腕上的翡翠镯子:“自然是,求太后给我一道旨意。”
姜姝宁特地选了初五这天,带着一食盒亲手做的杏仁干酪饼,进宫拜见太后。
太后一见她便眉开眼笑:“哀家正念着你呢!自从赏菊宴上你指点御厨在七珍汤里加了陈皮,哀家这咳嗽生痰的毛病便不治而愈,真是省了喝苦药的罪!”
姜姝宁低头行礼:“能为太后分忧,是臣女的福分。”
太后笑着拉过她的手,低声问:“哀家听说熙贵妃遣人去相府提亲了,你可答应了这门婚事?”
姜姝宁心神微动,提亲果然是熙贵妃的意思。
她款款跪下:“臣女今日正是为此事而来。臣女自知才貌平庸,配不上三皇子,恳请太后做主,让三皇子收回求婚贴。”
“这哀家可做不了主。若是坏了孙儿的姻缘,他会怪哀家这个皇祖母的!”太后神色慈祥,声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姜姑娘,你还是起来吧,莫要让哀家为难!”
姜姝宁早就料到太后会拒绝。
她明白,自己虽治好了太后的病,得其喜爱,却还不足以让太后为了她去得罪熙贵妃和三皇子。
要打消三皇子娶她的念头,还需要一个更强有力的契机。
姜姝宁敛起眸中失望,顺从地站起身。
太后随即温声安抚道:“哀家那三皇孙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你若对这门亲事有异议,可当面与他说个清楚。正巧,他和几位皇子今日都来了,待会儿哀家安排你们见见。”
“臣女遵命。”
不多时,几位皇子便来到太后前殿行礼:“孙儿参见皇祖母,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笑逐颜开:“快快请起!”
她转向身侧的姜姝宁,向皇子们介绍道:“这位是姜丞相的爱女,姜姝宁姜姑娘。想来,在先前的赏菊宴上,你们也见过了吧?”
姜姝宁盈盈下拜:“臣女姜姝宁,见过各位皇子。”
“见过姜姑娘。”皇子们齐声应道。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将几位皇子打量一番,发现除了萧凌川,其他皇子皆已到场。
“四皇孙怎么没来?”太后似是随口一问。
七皇子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回皇祖母,四皇兄晚点到。”
太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那我们便不等他了,先烹茶吧!”
太后让五名皇子落座,吩咐宫人准备茶点。
姜姝宁则侍立在她身侧,一同烹茶。
太后的茶艺堪称一绝,据说当年先帝便是饮了她亲手烹制的茶,这才对她一见倾心,力排众议,将她迎娶入宫。
如今的圣上虽非太后亲生,却自幼由太后抚养长大,对她这位母后极为敬重。
皇子们也对这位皇祖母十分孝顺,每月初五都会前来养心殿侍奉太后,陪她品茗聊天。
前世姜姝宁深居宅院,无事便潜心研习茶道,不知不觉间竟练就了一手精湛茶艺。
她冲泡的茶香气馥郁、滋味醇厚,连太后品尝后都赞不绝口。
这番称赞引得殿中皇子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她,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三皇子萧修湛的笑容最为意味深长。
这位向来被京城佳人追捧的皇子,想必误以为她今日特意来慈宁宫是为了见他。
姜姝宁对众人的注视视若无睹,神情专注地继续着手中的茶事。
两盏茶后,窗外突然传来异响,一道黑影破窗而入,竟直奔太后而来。
宫人们被吓得不知所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姜姝宁心中暗道: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闪身挡在太后面前。
前世,刺客冲进殿内,二皇子挺身而出,当场制服刺客,从此声望大增,几乎取代太子之位。
若能在这次刺杀中成为太后的救命恩人,事后向太后请求一道旨意,想来她定会应允。
说时迟那时快,刺客的剑尖即将刺穿姜姝宁单薄的后背,却被另一把利剑迅速挡开。
姜姝宁松了口气,回头一看,出手的竟不是二皇子,而是萧凌川!
他剑法凌厉,招招狠辣,逼得刺客毫无还手之力。
二皇子虽也提剑在侧,却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
眼见刺客就要毙命于萧凌川剑下,太后忽然高呼:“四皇孙,手下留情,那是哀家的人!”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惊,唯有萧凌川神色浅淡,波澜不惊。
刺客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竟是太后身边的内侍。
七皇子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问:“皇祖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太后笑着安抚众人:“吓到各位皇孙,实在抱歉。哀家只是想试试哪个皇孙武艺高强,遂用了这个法子。你们虽是皇子,可却时常可能遭到算计,习武断不可荒废啊!”
皇子们连忙行礼:“是,皇祖母!”
姜姝宁这才回过神来。
前世她只知道此次刺杀并未伤亡,没想到竟是太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看来,太后是想借此试探哪个皇子会在危难关头护住自己。
难怪前世刺杀过后,二皇子会得到太后一党的拥戴。
可今生,救太后的却是萧凌川......
姜姝宁下意识看向萧凌川,正对上他尚未敛去的凌厉目光,那眼神中竟透着几分煞气,吓得她慌忙避开。
“让哀家始料不及的是,姜姑娘不会武功,竟在刺客冲进殿中时第一时间挡在哀家面前。若今日刺杀之事为真,姜姑娘便是哀家的救命恩人了。”太后轻拍着姜姝宁的手,笑意盈盈,“姜姑娘,你可要什么赏赐?”
姜姝宁敛了敛神,跪在太后面前,语气坚定:“臣女想要太后给臣女一道旨意,准许臣女的婚姻大事,由臣女自己做主!”

顾亦庭步来到萧凌川所在的酒席前。
他拱手一礼,朗声道:“在下顾亦庭,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斜倚在座上,手执杯盏,俊美无俦的面容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他眼皮微抬,声线低沉:“顾公子有何贵干?”
顾亦庭身为御史之子,虽非显赫高门,但在朝中也算有些薄面,寻常皇子与他交谈时多半会客气几分。
可这位传闻中最为落魄的四皇子,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叫他心头微凛,不由生出几分怯意。
他暗自腹诽:姜家嫡女怎会钟情于这般冷漠之人?
莫非只贪图他这张脸?
想到此处,他对姜姝宁的印象又添了几分鄙夷。
定了定神,顾亦庭道:“在下受人之托,想请殿下移步荷花池旁的偏殿一会。”
萧凌川语气依旧淡漠:“何人相邀?”
顾亦庭不愿直言姜瑶真的名字,怕坏了她的清誉。
他目光一转,落在萧凌川身旁的食盒上,心中灵光一闪,笑道:“是送这盒杏仁饼给殿下的人。”
此言一出,萧凌川眼中寒霜似有消融之势。
他放下杯盏,缓缓起身:“荷花池边哪座偏殿?带路。”
“是,殿下请随我来。”顾亦庭应声,又想起姜瑶真的叮嘱,低声道,“那位姑娘特意嘱咐殿下尝尝她的手艺,不知殿下可曾吃过那杏仁饼?”
闻言,萧凌川唇边竟漾起一抹罕见的笑意:“还未尝过,现下便试试。”
他伸手掀开食盒,里面却是一堆碎得不成形的杏仁干酪饼,模样堪称惨不忍睹。
萧凌川脸色一僵,顾亦庭瞥见此景,也替他感到尴尬。
这姜姝宁的手艺竟如此不堪?
连给心上人做的点心都这般潦草,三皇子到底看中她什么?
顾亦庭心中嘀咕,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萧凌川沉默片刻,终是拿起一块碎饼送 入口中。
熟悉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神色渐缓,阴霾尽散。
吃完杏仁饼,萧凌川便起身跟顾亦庭一起离开酒席。
不远处,秋月瞧见这一幕,急忙来到姜姝宁身旁。
她故作慌张,俯身在姜姝宁耳边低语:“大小姐,二小姐刚刚被三皇子骂哭了!如今躲着不肯回来,奴婢不敢惊动老爷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姜姝宁一怔,蹙眉道:“怎会如此?”
“奴婢也不知详情,只听三皇子斥二小姐不自量力,竟抬出嫡女身份想做他的正妻,还让她别痴心妄想!”
姜姝宁心下一沉,暗道不妙。
今夜她本想撮合姜瑶真和三皇子的,没想到计划未动,这边已生波澜。
她顾不得细想,匆匆起身,随秋月离开酒席。
秋月引着姜姝宁来到荷花池畔。
姜姝宁脚步微滞,这里曾是她落水的地方,那日冰冷刺骨的记忆如影随形,心中不由升起一丝不安。
“瑶真呢?她究竟在哪儿?”她皱眉问。
秋月低垂着头,语气却故作茫然:“奴婢也不知晓,方才分明瞧见二小姐在这附近晃悠。”
她说着,眼角余光一瞥,忽然指向不远处一座偏殿,“大小姐,您瞧,那里有人影晃动,二小姐定是在里头!”
姜姝宁未起疑心,抬步便朝偏殿走去。
她推开那扇殿门,刚迈进殿里身后骤然传来“砰”的一声,木门竟被人猛地关上。她心头一紧,转身推门,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仿佛被什么锁死。
就在这时,偏殿深处传来一阵粗重的喘 息声,低沉而压抑,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姜姝宁猛地转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那道逐渐逼近的身影——萧凌川。
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 红,眼尾湿红,步履虽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急迫。
“四皇子,您怎会在这?”
萧凌川目光灼灼地锁住她,嗓音低哑:“不是你约我来的吗?”
“我何时......”
姜姝宁话未说完,便见他又朝她靠近一步。
昏暗的光线下,他脸上那抹诡异的红晕愈发显眼,呼吸急促得近乎失控。
她心念电转,猛然忆起前世新婚之夜,他饮下交杯酒后便是这副模样——他被下药了!
“殿下,您方才可是吃了什么?”她强压住慌乱,试探着问道。
萧凌川似也察觉自身异样,喉结滚动,眼底的炽 热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嫣 红的唇瓣上:“我吃了你送来的杏仁饼。”
杏仁饼?
姜姝宁脑中轰然一震,骤然想起秋月方才故意将她引至此处,又迅速关门离去的举动。
她瞬间明白过来——是姜瑶真算计她!
“殿下,我们中了圈套!若臣女所料不差,片刻之后便会有人推开这扇门,到那时,你我便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污名!”
萧凌川闻言,唇边笑意更深,带着几分玩味:“若果真如此,倒也未必是坏事。”
言罢,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竟猛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俯身欲吻上她的唇。
姜姝宁早有防备,眼疾手快,扬手便是一记清脆的耳光,“啪”的一声,在空寂的偏殿中回荡,格外刺耳。
萧凌川猝不及防,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竟敢动手打我?”
“殿下息怒!”姜姝宁强压住心中的慌乱,神情冷峻,一字一句道,“臣女此举是为殿下着想!若你我在此被人撞见,误以为苟且,殿下可曾想过后果?陛下最厌作风不检的皇子,殿下的处境本就艰难,若再添此污点,想翻身谈何容易?”
萧凌川被这一掌打得恢复了些许清明。
他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嘲弄一笑:“我不在乎。还能有什么比眼下更糟?”
“殿下不在乎,我却不愿!”姜姝宁冷冷打断他。
前世她以清誉为筹码逼他娶她,换来的是十年冷落。
今生若以这般不堪、名节尽毁的方式与他牵连,下场只会更惨。
她绝不重蹈覆辙,此生,她要风风光光嫁给值得托付之人!
就在此刻,门外忽传来姜瑶真那故作柔弱的哭腔,细声细气却字字清晰:“姐姐方才在这儿走丢了,皇宫如此之大,她人生地不熟,还请各位好心帮着找找她吧!”
声音渐近,夹杂着杂乱的脚步声,分明是带人来了。
萧凌川低笑一声,带着几分戏谑:“姜姑娘,看来你我已是瓮中之鳖,逃不掉了。”
殿门吱吱作响,眼看就要被推开。
姜姝宁双手紧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绝望如潮水般袭来......

七皇子自然不希望她和四哥以外的皇子有接触,他还未想到借口推脱,姜姝宁就望向他的身后,欣喜地喊了一声:“五皇子!”
七皇子心中一咯噔,循声望去,果然见五皇子萧怀瑾正带着和煦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姜姑娘,原来你在这。七弟也在啊!”萧怀瑾笑着打招呼。
“五皇兄!”七皇子赶忙行礼,心里暗暗嘀咕,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臣女见过五皇子。”姜姝宁微微屈身施礼,态度温婉。
“姜姑娘无需多礼。”五皇子温声道。
五皇子萧怀瑾,与姜姝宁年纪相仿,生得俊朗周正,性情温润如玉。
其母族乃是江南望族,富甲一方,于朝堂之外自成一片天地。
前世萧凌川登基后大肆清洗宗室,唯有五皇子得以幸免。
想来许是因为五皇子并无夺嫡之心,不构成威胁,又因他母族家财帛丰厚,乃整个大邺国力的根基,萧凌川不愿与其为敌。
若是能嫁给五皇子,远离朝堂纷争,余生过平安喜乐的日子,倒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正想着,五皇子将几朵菊 花递给姜姝宁:“这是我方才采来的新鲜菊 花,请姜姑娘收好。”
在众多皇子中,就只有他一人按照太后的吩咐,有认真在采摘菊 花。
姜姝宁接过他手中的菊 花,心中对他更添了几分好感。
两人并肩而行,七皇子跟在他们身后,虽面露不悦,却无从插话。
萧怀瑾忽然问道:“姜姑娘,赏菊宴那日的杏仁饼,不知是如何做出来的?那般香浓可口,我带回殿中给厨子们品尝,却始终做不出那天的味道。”
姜姝宁一愣,尔后莞尔:“五皇子也喜欢杏仁饼?不如改日我做些杏仁干酪饼给您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五皇子听后眉眼舒展,面露欣然之色。
“无妨,臣女平日里闲来无事,以做糕点为乐。”姜姝宁自然而然地答道,心中暗想着,反正她也要为萧凌川准备,不妨一同做好了。
“如此,便有劳姜姑娘了。”萧怀瑾温润一笑,心中甚是欢喜。
太后站在窗边,将不远处正谈笑风生的二人收入眼中。
她轻声对身旁的嬷嬷说:“哀家的这个五皇孙真是有福气,竟入了姜姑娘的眼。”
嬷嬷面露欣慰:“如今熙贵妃盛宠加身,想嫁给三皇子的京城贵女多如过江之鲫,姜姑娘却能淡然处之,实在难得。看得出五皇子也对姜姑娘颇有好感,太后娘娘今日可谓功德圆满了。”
太后的目光飘向远处神色沉郁的萧凌川,神情复杂:“姜姑娘未必能如愿以偿啊。”
嬷嬷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微微惊诧:“太后是说四皇子对姜姑娘也......那太后打算帮哪位皇子?”
太后微微一笑,话语间隐含深意:“再看看罢。”
若今日的刺杀为真,那萧凌川和姜姝宁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自然希望这两人都能得偿所愿。
只是眼下,他们的心意各不相同,最终结局如何,恐怕只能交给命运了。
众人回到殿内稍作歇息。
太后身边的嬷嬷将姜姝宁花篮里的菊 花洗净,用以烹茶。
少顷,菊 花茶端了上来,殿内众人皆有些口渴,纷纷端起茶盏饮用。
太子略一迟疑,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却忽然咳嗽不止,原本苍白的脸庞更显病态。
“太子可是旧疾犯了?来人,快把太子的药拿来!”太后一声惊呼,殿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侍从立刻奔出殿外取药,太子强撑着身子,竭力维持着储君的体面。
姜姝宁望着太子虚弱的模样,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怜悯。
这个太子自幼身体孱弱,前世,他登基不久更是重病缠身,皇位被萧凌川与萧修湛觊觎,最终引发了夺嫡之争,导致二皇子和六皇子丧命。
今生太子若是能平安康健,这大邺江山定能稳固太平,避免生灵涂炭。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开口提醒道:“太子殿下身子虚寒,这菊 花茶太过阴寒,恐怕不能多饮。”
“是哀家思虑不周,忘了太子身子虚寒,本不该给你喝菊 花茶的。”太后脸上掠过一丝愧色,没想到这区区花茶竟会让太子如此难受。
“皇祖母不必自责,”太子虚弱地笑了笑,“孙儿每月都十分期待初五这日,不仅能见到皇祖母,也能见到各位皇弟,心里十分高兴。”
这话透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心酸,可几位皇子神情依旧淡然,无动于衷。
姜姝宁看得出,他们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感情却相当疏离。
她主动开口道:“臣女恰好知道一个温补的方子,或许对太子殿下的身子有所裨益。殿下若不嫌弃,臣女这就写下来,殿下每日服用,不出半年,定能见效。”
太子闻言,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那便有劳姜姑娘了。”
太后吩咐人备上笔墨纸砚,姜姝宁提笔写下了方子,很快一张纸上便密密麻麻地罗列出诸多食材。
前世,她嫁给萧凌川,经常用这些食材为他调理身体,十年间,萧凌川的体质逐渐增强,其中少不了她的功劳。
太后接过这张方子,发现竟是一张食谱,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欣慰:“本以为会是些苦涩的药方,没想到竟全是补身的食材。这上面写的八珍糕哀家殿里正好有,待会让太子带些回东宫。”
“谢皇祖母!”太子眼中一亮,竟露出了喜色。
姜姝宁这才意识到,太子的生母皇后与太后之间素来不和,导致太子少有机会感受到来自皇祖母的关爱。
看来这八珍糕于他而言,不仅仅是食物,更是稀罕的温情。
她不由得心生感慨,偌大的皇宫,虽然表面光鲜亮丽,但亲人间的关系如此疏离冷淡,竟不及寻常百姓家来得温情浓厚。
离开皇宫后,她乘马车回姜府,不料路上竟被人拦了下来。
随行的冬梅急忙下车查看,紧接着神色紧张地回到马车里。
“大小姐,是四皇子殿下!”
萧凌川,怎么又是他?
姜姝宁心生恼意,却不得不下车见他。
萧凌川容貌出挑,即便穿着不华贵,站在街道中依旧十分惹眼,惹得路人频频偷瞥。
姜姝宁有些恍惚,不知前世的自己是不是被这张过分好看的皮相迷惑住,才跟中了邪似的非他不嫁。
她收敛心神,微微屈膝行礼:“臣女参见四皇子。不知殿下拦下臣女的马车,所为何事?”
“我只提醒你一句。”萧凌川敛眉注视着她,声音低沉,“太子妃之位不是你能肖想的!”

皇子们品尝杏仁饼期间,太后又喝了几口加了盐水陈皮的七珍汤,愈发觉得喉咙舒畅,就连困扰她许久的胸闷症状都消减了许多。
太后心情愉悦,随即让姜姝宁上前,将自己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摘下给她。
姜姝宁满脸诚惶诚恐,婉拒道:“太后,这实在过于贵重,臣女不敢收受如此厚赐。”
太后笑了,温声道:“哀家见你今日穿着绿色衣裙,这镯子倒是很衬你,你收下吧!”
盛情难却,姜姝宁只能依礼取下,垂首道谢:“谢太后恩典。”
周围众人见状,目光皆不由自主地聚集在姜姝宁身上。
这枚翡翠镯子是太后佩戴多年的,就连皇帝的嫔妃们都未曾得赏,如今却赐给了姜姝宁,足见太后对她的喜爱。
一旁的姜瑶真见此情景,心中顿时妒意翻涌。
她起身道:“太后,臣女斗胆,想上台献舞一曲,为赏菊宴助兴。”
此言一出,四下议论纷纷。
按规矩,今日的才艺表演需按抽签顺序进行,姜瑶真这般贸然上台不合礼数。
顾晚樱蹙眉提醒道:“才艺展示我们都已抽签,怎可坏了规矩,让你一人先表演?”
姜瑶真却满不在乎:“姐姐既能不按顺序就先展示才艺,我们又何必拘泥于这先后次序?顾姐姐如此介意,莫不是怕被我比了下去?”
顾晚樱气得脸色涨红:“你......”
眼见她二人剑拔弩张,太后转头问身边的嬷嬷:“这位姑娘又是谁家小姐?”
嬷嬷附耳低声回答:“回太后,是姜家庶女,姜瑶真。”
太后神色微变,随即笑道:“原来也是姜家人。”
她转向姜瑶真,和颜悦色道:“既然都是姜家女儿,那哀家便破例让你先表演吧。”
“谢太后!”姜瑶真大喜过望,提着裙摆上了台,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姜姝宁站在台下,神色复杂。
姜瑶真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与前世一般无二。
到底还是太年轻,如此锋芒毕露,怕是还未得到皇子们的青睐,便先得罪了众人。
姜瑶真一袭红衣,明艳动人,舞姿大胆娇媚,果然惊艳四座,引来阵阵掌声。
姜姝宁不动声色地望向三皇子萧修湛,只见他看得如痴如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迷恋。
这位三皇子,母妃是如今最受宠的熙贵妃,舅舅又是镇国大将军,母族显赫,自小锦衣玉食,向来喜好奢华夺目之物。
姜瑶真这番举动,必定正中他下怀。
至于萧凌川......姜姝宁忍不住将目光投向这位前世夫君,却再一次撞上他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眸。
她心头一颤,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茶盏。
他为何频频看向自己?
心仪的女子正在台上翩翩起舞,他竟还能分神看别的女子!
姜姝宁心乱如麻,却又很快镇定下来。
许是因着今日得了太后青眼,这才入了他的眼吧。
毕竟,上一世她在皇家贵胄眼中,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存在。
姜瑶真的表演实在惊艳,以至于之后的世家贵女上台,得到的只有稀稀拉拉的掌声。
顾晚樱的舞蹈本就温婉,这下更被姜瑶真比了下去,心中很是不满。她走到姜姝宁和姜瑶真面前,冷哼道:“今日的风头都被你们姜家女儿占尽了!一个献糕点,一个献舞,旁人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姜家女儿是铆足了劲儿要嫁入皇家!”周围的贵女们纷纷附和。
姜瑶真得意洋洋:“说得好像顾姐姐不想嫁入皇家似的!各凭本事罢了,若皇子们都被我吸引,只能说明顾姐姐魅力不足!”
“瑶真,慎言!”姜姝宁扯了扯她的袖子,给了她一个眼色。
顾晚樱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姜家姐妹:“这姜丞相还真有趣,一个庶女将养得如此张扬跋扈,竟比嫡女还要嚣张!”
姜瑶真还想反驳,被姜姝宁拉住。
待顾晚樱走后,姜瑶真甩开她的手:“姐姐为何拦着我?顾晚樱她父亲在朝堂上总是和爹爹作对,如今又对我们姐妹出言不逊,你就这般怕她?”
姜瑶真只知道顾晚樱是御史之女,却不知她也是当今皇后的侄女,也是准太子妃。
如今竟这般得罪她,可是要给姜家招来祸事的。
姜姝宁冷声道:“我拦你,是因为她说的没错。今日,你确实不该抢在她们前面献艺,无视宴会规则,也难怪她们不喜欢你。”
“那姐姐呢?姐姐故意在太后面前调制那七珍汤,又让皇子们品尝你做的杏仁饼,如今他们都知晓姐姐厨艺了得,是个适合娶进门的贤妻良母,姐姐满意了?”
姜瑶真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姜姝宁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中疑惑:萧凌川究竟喜欢姜瑶真什么?喜欢她刁蛮任性的脾气,还是迷恋她姣好的容貌?
姜姝宁正出神,忽然有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姝宁,别理她,你这庶妹就是嫉妒你!”
她回过神,对来人温柔一笑:“谢谢你,夏嫣。”
夏嫣是她闺中密友,亦是名将之女,性格直爽泼辣,前世便对姜瑶真看不顺眼,时常在她面前数落姜瑶真的不是。
今日赴宴的贵女里,只有夏嫣对嫁入皇家毫无兴趣,方才展示才艺时,她舞了一段英姿飒爽的剑舞,看得台下皇子们目瞪口呆,眼中的敬畏多过爱慕。
“可惜你做的杏仁饼只有皇子们的份,我怕是没口福咯。”夏嫣故作遗憾。
“府里还有许多,若不嫌弃,今日同我回府尝尝。”
“好啊!”夏嫣欣然应允。
说起这杏仁干酪饼,那是萧凌川上一世最爱的糕点。
他不喜甜腻,她曾无意间发现,将干酪揉入杏仁粉中,烤制出的杏仁饼不仅口感细腻,还带着一股独特的奶香。
每次她做这道点心,萧凌川都会将其一扫而空。
能让如此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的糕点,想必也能征服其他人的味蕾,于是姜姝宁在宴会前一日特意准备了这道点心。
思及此,她下意识地望向萧凌川的席位。
没想到他桌上竟散落着几块被捏得粉碎的杏仁干酪饼,仿佛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厌恶。

“四皇子,慎言!”
萧凌川微微挑眉,神情淡然自若:“姜姑娘指的是哪句话?是把姜姑娘从荷花池里救起,还是险些毁了姜姑娘名节?”
姜姝宁掌心沁出冷汗,指尖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在萧凌川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上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恶意。
成婚十年,她比谁都清楚,眼前这个男子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他阴狠毒辣,手段卑劣,为了皇位,甚至不惜残害手足。
前世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包括武功盖世的二皇子和暗投三皇子的六皇子。
如今他这般想跟自己扯上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受太后青睐的缘故?
太后的母族虽不甚强盛,但她这些年也在朝中培养了一部分势力。
这些势力对皇帝而言可能微不足道,但却是皇子们趋之若鹜的。
想到这,姜姝宁深吸一口气,委婉地开口:“殿下曾经救了臣女的命,臣女感激不尽。今日殿下成功制服刺客,已然让太后刮目相看。想必不多时,殿下定然会得偿所愿。”
“得偿所愿?”萧凌川轻笑,桃花眸里晦暗不明,“姜姑娘又怎知我有何愿?”
姜姝宁心中苦涩,她怎会不知。
无非是他日登上大邺帝位,抱得姜瑶真这个美人归。
她垂眸,掩盖眼中翻涌的情绪:“殿下志向高远,臣女难以揣测。但毁掉我的清誉绝非实现雄图大计的途径。殿下的救命之恩,臣女必定会报答,还请殿下高抬贵手,放过臣女这次。”
说到此处,她眼眶泛红,竟有些哽咽。
前世她逼着他娶自己,成婚十年两看相厌。
今世她却要苦苦哀求他不要和自己扯上关系。
命运为何总是这般为难她?
“姜姑娘就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萧凌川步步紧逼,忽然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声音隐含寒意,“今日 你在皇祖母面前求下那道旨意,莫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姜姝宁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僵在原地。
他冷厉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像是要在她身上戳破个窟窿来。
她怕,她当然怕。
她怕在深宅中寂寞而绝望地渡过一生;
她怕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换来他半分温情;
她怕跟前世一般爱上他,最后沦落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前世被毒死的记忆忽然如潮水般袭来。
不,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接近自己,今生,绝不能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声道:“殿下性格孤僻沉闷,除了这副皮囊外毫无可取之处,臣女想找的是温润如玉的夫君,自然不能和你扯上关系!”
她把姜瑶真对他的评价原封不动地给他,见他脸色骤变,心中一阵畅快。
“殿下张口闭口说臣女的名节被毁,敢问殿下有何证据?你这样空口污人清白,若传出去,皇上和太后会怎么想?”
萧凌川神色阴沉:“你在威胁我?”
“臣女不敢!臣女不过是提醒殿下罢了,若殿下想要得到皇上和太后的认可,最好谨言慎行!”
如今他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谅他也不敢在皇上和太后眼皮子底下造次。
萧凌川深深看着她,唇角竟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姜姑娘果然与众不同。”
“四皇子谬赞!”姜姝宁说完,正欲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要杏仁干酪饼。”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狐疑地看着他。
“姜姑娘不是说要回报我的救命之恩?”萧凌川冷声道,“赏菊宴上我尝过姜姑娘的手艺,对你亲手做的杏仁干酪饼尤为喜欢。还请姜姑娘多做几盒。”
姜姝宁想起赏菊宴上被他捏碎的杏仁干酪饼,心生怀疑。
“四皇子当真喜欢?”
“喜欢,”他表情意味不明,“至今念念不忘。”
“好,我答应你。”姜姝宁应道,提起花篮,转身而去。
她一路疾行,直到走到一处隐蔽的小径,终究没能忍住,掩口而泣。
方才被他捏过的地方红了一圈,在她皓白的手腕上尤为刺目,她边落泪边揉。
萧凌川还是跟前世一样,下手没轻没重。
前世她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他这种人。
正如姜瑶真所言,除了那副皮囊,他几乎一无是处。
萧凌川站在不远处,看着身形纤细的女子委屈地揉搓着自己的手腕,心口一阵莫名酸胀。
仿佛她揉搓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他的心一般。
僵立片刻,他从袖口里掏出一瓶药膏,递给一旁的七皇子:“帮我把这瓶药膏给姜姑娘,我方才......好像弄疼她了。”
“知道了,四哥!”七皇子没多问,接过药膏便朝姜姝宁走去。
“嫂嫂!”
姜姝宁听到身后有人声,吓了一跳,连忙擦干眼泪,转身一看,来的正是皇子中最年轻的七皇子。
七皇子同她一般大,看起来还没她高,笑起来两颊有两个酒窝,是个长相性格都十分讨喜的少年。
前世他是唯一跟萧凌川走得近的皇子,但后来不知因为何事,两人决裂了。
即便如此,萧凌川也没有对他赶尽杀绝,只将他安排至离京城万分遥远的封地。
姜姝宁敛了敛眸:“七皇子,你在叫谁?”
“自然是叫你啊!”七皇子笑着道,“皇祖母说了,想让你当皇子的正妻。以后你肯定会成为我某位哥哥的妻子,不就应该叫你嫂嫂了吗?”
姜姝宁脸颊微红。
想到那个人也确实比七皇子大,心中的羞涩更是难以掩盖。
“七皇子找臣女有何事?”
七皇子将一瓶药膏递给她:“这是四哥让我给你的。他说刚刚不小心弄疼了你,这药膏能缓解疼痛,你收下吧!”
姜姝宁脸更红了。
什么叫他弄疼她了?
这话听起来多引人遐想啊!
倘若她真的接下这药膏,指不定会生出什么误会。
“谢殿下好意,这药膏臣女不能收。”
见她不肯收,七皇子有些着急:“姜姑娘,你就收下吧!这可是宫里上好的药膏,止疼效果极佳。四哥心疼你,才专程托我给你送这个的。”
若是十来岁的姜姝宁,定会被这番话打动。
如今的她历经沧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了。
与萧凌川十年的夫妻生活,让她对他的凉薄性情了如指掌,自然不会相信他这番伪善之词。
他哪会真心疼人?不过是又想让她欠他一份人情罢了。
她冷声道:“若是心疼,便不会出手伤我。还请七皇子转告四皇子殿下,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伎俩,别再用在臣女身上,臣女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这......”七皇子一脸尴尬,“既然你不愿收,我也不好勉强,那我拿回去还给四哥了。”
他略显沮丧地转身,却被姜姝宁叫住了。
他以为她改变想法,正高兴,谁知她竟开口问:
“七皇子,你可知五皇子在何处?”
七皇子心中暗道不妙。
四哥,姜姑娘没看上你,她看上五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