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小说 其他类型 温柔陷阱何旭黎落全章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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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烟萝

    男女主角分别是何旭黎落的其他类型小说《温柔陷阱何旭黎落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水烟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在电话里说有急事要离开,我来就没见到人,不过他走之前把费用都缴了,话说,他谁啊?人品不错,声音还好听得要命。”黎落特别八卦地朝着我挤眼睛。薛度云为我这个陌生人已经做得够多了,他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问你呢?”黎落又推了我一下。我回过神,把薛度云送我回来的事跟她说了,她便没再多问。我伸手去接黎落递过来的苹果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包得像个熊掌。黎落一边嫌弃我一边却又把苹果切成小块往我嘴里送。“你还记得不?你当初跟何旭交往的时候,我就替你探过底,他当年在医学院负面传闻不少,有女生为他跳崖死了,后来还被人家的正牌男朋友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他为了争保送名额各种耍手段,总之他这人从头到脚都是算计和心机,这些我都不跟你说过吗?是你自己一根筋。...

章节试读

“他在电话里说有急事要离开,我来就没见到人,不过他走之前把费用都缴了,话说,他谁啊?人品不错,声音还好听得要命。”黎落特别八卦地朝着我挤眼睛。
薛度云为我这个陌生人已经做得够多了,他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
“问你呢?”黎落又推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把薛度云送我回来的事跟她说了,她便没再多问。
我伸手去接黎落递过来的苹果时,才发现自己的手包得像个熊掌。
黎落一边嫌弃我一边却又把苹果切成小块往我嘴里送。
“你还记得不?你当初跟何旭交往的时候,我就替你探过底,他当年在医学院负面传闻不少,有女生为他跳崖死了,后来还被人家的正牌男朋友打得半个月下不来床,他为了争保送名额各种耍手段,总之他这人从头到脚都是算计和心机,这些我都不跟你说过吗?是你自己一根筋。”
是的,当时黎落生怕我嫁错人,到处打听何旭的底细,可那会儿何旭的温柔蒙蔽了我。
我闷着头不吭声,黎落数落完何旭又继续数落我。
“你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说?我家里又不是住不下你?”
黎落的家确实很大,她爸是开公司的,她从小从不缺钱花,但是缺朋友,缺爱。
她初中那会儿她爸就跟她妈离了婚,找了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女人当后妈,从那时起她就变得很叛逆,原本的好成绩也一落千丈。
“我是怕给你添晦气。”我说。
黎落瞪我一眼,“你再说一句我跟你急啊,什么叫给我添晦气,是不是朋友,啊?你那会儿是怎么把我劝回你家的?”
那时初三,黎落跟她爸爸吵了架,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那时是大冬天,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坐在街边冻得发抖。
我跟她虽然是同学,但并不熟,毕竟她是有钱人,而我是贫困生,两个世界的人。平时黎落性格傲慢,脾气也大,所以她其实没几个真心朋友。可那天我看她孤零零坐在路边的样子很可怜,就怎么也无法安心地走开了,最后还把她带回了我家。一开始很怕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住不惯我们的破房子,还好,她并没有公主病,什么也不嫌。
也是这一次,让我跟她成了彻底交心的好朋友。
我说我想出院,黎落问过医生,确定我没什么,只是气血不足,需要调理,才帮我办了出院手续。
她开了一辆新车,看起来很豪。
我坐进去的时候,黎落说,“这是我爸送我的,他送我我就拿着,是他欠我的。”
我一直以为父女没有隔夜仇的,可黎落跟她爸之间的仇隔了无数夜还依然顽固。
每当这个时候我其实挺想劝她,在她还有机会和她爸爸闹别扭的时候,我已经没有爸爸了。
我对车的认识少,黎落见我左看右看,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就跟我说这车是兰博基尼。
“兰博基尼?”我低声重复,随后又补了一句,“我只见过比基尼。”
黎落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想起薛度云的车,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三角形里面,一个M叠着一个M的,是什么车?”
黎落嫌弃地看我一眼,“什么一个M叠着一个M,你说的是迈巴赫。”
“这车怎么样?”
“迈巴赫当然好了,比我这车强,最差也要五百万。”
“多,多少?”我惊住了。
黎落伸手推了一下我的脑袋,“五百万,小鱼,瞧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我都快嫌弃你了。早点看清何旭那渣男的真面目也是好事,你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的,还愁找不着好男人?到时让何旭那渣男后悔去吧。”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我记得薛度云说过,他是生意人,开着至少五百万豪车的生意人,做的生意一定不小吧?
黎落把我送回家,命令我做月子期间不准再出门,还把她家的保姆叫过来照顾了我十来天,直到我手上的伤好了保姆才离开。
而这些日子,薛度云没再联系我。
每次手指滑过他的号码,我都很有一股想拨过去跟他说声谢谢的冲动,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住了。
他当时帮我应该是出于一种正义感,他是做大生意的人,在日理万机中,恐怕早已忘了这段插曲了吧。
我没料到我跟他之间还会有纠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晚安,小鱼,昨天再好,也走不回去,明天再难,也要抬脚向前!”
这是海鸥的晚安信息。
海鸥是谁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个从我家出事开始就一直资助我的人,却每天都会跟我说晚安,再附带一句充满正能量的鸡汤。
那些艰难的日子,是他从不间断的问候和鸡汤不断给我温暖和勇气。
而他今天的这句话,完全符合我现在的心境。
是的,明天再难,也要抬脚向前!
我给他回了一句“海鸥,谢谢你”,没提起今天的遭遇。
不曾想他很快就回了过来,“这么晚还没睡?”
我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的确已经很晚了。
“嗯,朋友生日聚会,所以回来晚了。你也这么晚还没睡?”
他回,“没收到你的回复,我一直很担心。”
我忍着眼热回他一个微笑的表情,“我很好,晚安!”
他给我回了一个晚安的卡通表情。
可说了晚安之后,我却一直睁眼到天亮。
当晚的经历就像一场我不愿想起的梦,可那些画面却总是不断重复在我的脑海里。
何旭做手术时的残忍,转身时的无情,还有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想一次就痛一次。
经过几个小时的冷静与挣扎,我决定今天去一趟医院。
就算起床时我感到很不舒服,就算明知会遇到何旭,我也得去,避着不是办法,总得面对。更何况我跟他之间,错不在我,要逃避的人也不应该是我。
就像海鸥说的,明天再难,也要抬脚向前!
无论我与何旭的关系演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得去看我妈,我可以没有男人,可我不能没有我妈,她已经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我从前是仁德医院针灸科的护士,走进医院,从前那些熟识的同事都很吃惊地盯着我的肚子。
“沈瑜,这么快就生了?”
“不对啊,我记得你的预产期是9月啊。”
“不会,不会是......”
我无心去应付这些伪善的嘴脸,什么都没说,只是朝她们虚弱地笑笑,便进了电梯。
跨出电梯,看到好多大肚子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习惯性地按了三。
而三楼是妇产科,何旭就在三楼。
还没到上班时间,他的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可走廊上已经有人拿着挂号单在排队了。
有一对年轻夫妻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两人头靠着头在看孕妇手上的B超单子。
“才1300克,好小哦。”
男人摸了摸女人的腹部,笑着说,“它还小,还会长的。”
看到这一幕,我的脚像是被定住了。
我真的很羡慕他们,尽管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各种的心理准备,可这样温馨的画面还是刺痛了我。
我不想将脆弱暴露在人前,于是在眼泪掉下来之前逃进卫生间,把自己关在小格子里。
刚进去没多久,外面就又有人进来了,并且还反锁门。
“讨厌,快上班啦,不要这样!”
“薇薇,我一秒见不到你就想你,我真是中了你的毒了。”
我当场石化了!
听何旭喊出那声薇薇,我终于知道了那个贱女人的身份。
在仁德医院里,叫薇薇的只有一个女人,麻醉科的季薇。
麻醉科与妇产科本就是关联科室,关系密切很正常,只是没想到已经密切到这种地步了,呵呵!
“旭,你说沈瑜不见了会去哪儿了?”
“不知道,不过她早晚会来医院的,她妈还在医院里。”
嗬,还真是了解我!
“说得对,旭你别怕,她没什么家庭背景,就算吃了亏也不敢怎么样。”
“嗯,她缺的是钱,到时给她一笔钱,她会乖乖跟我离婚的。”
“旭,我已经等了太久了,你可不能让我再等,赶紧跟她离了。”
“放心,薇薇,我不会辜负你的。”
多么斩钉截铁的誓言!可笑的是他也曾这般对我说过。
男人的誓言都跟狗屎一样廉价么?
没多久,他们竟然情不自禁起来。
我握紧拳头,多想砸门而出,给他们一个极大的难堪。可是面对如此不堪入目的画面我也同样难堪。
我只有忍耐着。
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在这片空间响起,我一片慌乱......

手机铃声一响,外面的声音也瞬间没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再装作里面没人也不可能了。
响起的铃声是我的手机,电话是薛度云打来的。
我不知道薛度云打电话找我做什么,只能说这电话来得太巧,是一种天意,逼着我与他们在这种极致尴尬的场景下正面相对。
我淡定地打开门,走出去的同时,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儿?”电话那头,薛度云问我。
“我在仁德医院!”我简短地回完,便挂了电话。
我的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们,故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淡定又平静。
一对姦夫淫婦此刻的表情何其精彩,简直跟见鬼了似的。
大概懵逼了好几秒,何旭慌慌张张地提上裤子。
季薇的脸很红,被人撞到这样的一幕,再厚脸皮的人也是尴尬的。
更何况看到的不是别人,是我,何旭的正牌老婆。
季薇像是恼羞成怒,从洗手池上跳下来,慢悠悠提裤子。
“沈瑜,既然你已经看见了,也省得我们通知你,我跟旭在一起了,而且我有了,你趁早卷铺盖走人。”
我一呆,一眼看向她还很平坦的小腹。
怪不得他昨天急着处理掉我的孩子,原来小三也怀孕了。
呵呵!呵呵呵!
我瞪向何旭,“怀了孕还这么浪,简直下贱!”
季薇哼了一声,挽住何旭,傲慢地看着我。
“他就是喜欢跟我一起,怎么,不服?拴不住自己的男人是你没本事,还赖得了别人?”
见过不要脸的,可如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人,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
我气笑了,“季薇,我确实没有你这闻着屎臭也能叫的本事。”
季薇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扬手过来要打我,何旭抓住了她的手,对我说,“到我办公室来。”
昨天刚出事儿的时候,我还挺怕与他面对面的,毕竟他不是人,是个禽兽。可这会儿我不怕了,因为人在绝望之后总是会变得更加勇敢。
办公室门前等着很多人,何旭打开门后,我盯着他的背说,“何旭,有话就说,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说得挺大声,就是故意想给他难堪。
何旭皱眉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一把把我拉了进去,呯一声关上了门。
他在办公桌后坐下,脸上的尴尬还没完全褪去,喝了半杯水才终于看向我,虚情假意地说,“你的情况不适合出来吹风。”
我嘲讽地笑了好几声,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那份悲凉。
“何旭,我没听错吧?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关心即将被你扫地出门的原配,不合适吧,小三会怎么想?”
长这么大,我说话从来没有这么刻薄过。
曾经,何旭是我下定决心要一辈子温柔相待的男人,如今,我只当从前的温柔都喂了狗了,恨不得剖开他的心看看到底是有多黑。
何旭的眉头皱得很深,双手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
“沈瑜,你冷静点,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离婚吧!”
我猜这对贱人勾搭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何旭以前一直都伪装得挺好,之所以突然撕下面具,就是急着要给怀了孕的季薇一个名份。
可我偏不想称了他的意。
“如果我说不呢?我沈瑜当初看上你是我眼瞎我认栽,要离婚不可能,你要真想娶她尽管娶,你有本事犯重婚罪我就能让你把牢底坐穿。”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控制不住情绪地吼了出来。
何旭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你现在太激动了,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崩了一会儿脸,他又站起来走近我,继续往我心上插刀。
“不过我心已定,再谈也不会有转圜的余地,薇薇肚子里的孩子我们打算要。”
他提到孩子,我又想起昨夜他离开时提在手上的那个黑色塑料袋,心口就剧烈地痛了起来。
“都是你的种,她怀的就是个宝,我怀的就是根草?”
何旭扯了下唇,“我们的结合本就是一场错误,沈瑜,有空回来把你的个人东西收拾收拾,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我惨兮兮地笑了。
“你引掉我的孩子,把我伤得体无完肤,这叫好聚好散?我还就告诉你,何旭,你那么急着除旧迎新,我偏不让你称心如意,你等着看吧。”

这个月子真心坐得又冤又凄凉。
期间黎落经常来陪我聊天,每次都还带补汤过来,可这场婚姻在我的心里留下的创伤没那么容易恢复的,就算伤口愈合也还有道疤。
何旭打过几次电话我没接,我甚至觉得每次看到手机屏幕上亮起他的名字,还未愈的伤口就又裂开了。
我不愿回想他对我所做过的一切,一想起来就有一种割心剜骨之痛,这是一个折磨自己的过程。
由于联系不上我,后来他直接上了门。
打开门一见是他我二话没说就要关门,他伸手抵住门。
“沈瑜,婚始终是要离的,拖下去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这话错了,拖不下去的是他,毕竟小三都怀孕了。
他越是急,我越不急。能让他不痛快,也多少可以让我痛快一点。
“何旭我告诉你,你跟小三风流快活是你的事,但你别想让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等到她肚子大了,我看世人是骂她还是骂我。”
说完我呯一声将门关上,何旭又敲了好一阵,一直喊我,我也没再理他。
后来黎落过来,我跟她说起何旭来过的事,她大赞我干得好。
“小鱼,你就拖死他,反正你又不急着嫁,自己该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气死他丫的,那贱女人急着嫁,你就偏拖得她穿不上婚纱,她要是没结婚就生了孩子,她也就彻底没脸了。”
黎落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我应该强硬起来。如今想来,何旭和季薇能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我,除了我没什么背景以外,还因从前的我太懦弱。
所以,无论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以后不受人欺负,我都应该改变自己。
我满月没过几天是七夕节,黎落来找我,还给我带了新衣服,说要带我出去潇洒潇洒。
我不想去,可又拗不过她,只好拿着衣服去换。
衣服快换好时我听见有人敲门,紧接着就听见了黎落的骂声。
“姓何的,你还敢来?送上门来挨我一拳是吧?”
话落我听见了落拳的声音,我匆匆忙忙拉好裙子的拉链走出去,看到何旭弯着腰偏向一边,一动不动。
黎落学过跆拳道,我相信这一拳绝对不轻。
“何旭,这一拳是我替小鱼打的,我告诉你,我的拳头专治人渣。”
何旭终于直起身子,抹了下唇角的血渍,视线越过黎落看向我。
“沈瑜,我们的事情该解决了吧?”
嗬,情人节的时候来跟我谈离婚,还真会选日子。
“解决你个头啊,给我有多远滚多远。”黎落直接就骂了回去。
之后黎落拉着我出门时,不客气地把何旭给撞开。
“好狗不挡道。”
她还故意揽着我的肩膀大声说,“小鱼,今儿我也带你去找找刺激,找几个看得过去的帅哥逗逗乐子,要有喜欢的,就开个房睡一觉,人渣管不着你。”
我自是玩不了这么大,可还是被黎落这番豪言壮语激得热血沸腾,尤其是走过拐角时,我看着何旭站在原地脸色很难看,心情就更是爽透了。
后来黎落拉着我去做了个头发,做完后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中长发被染成了黑茶色,只在尾部烫了大波浪,时尚又不老气。
黎落盯着镜子里夸我,“瞅瞅,我就知道,我们家小鱼打扮起来绝对美,今儿你这一身,铁定让那些个男人眼睛都瞪直了。”
后来她把我带到一个叫碧海蓝天的酒吧。
这种地方我不常来,进去时刺耳的音乐声以及不停闪烁的五彩灯都让我不适应。
黎落揽着我的肩膀穿过扭动着舞姿的人群,期间不时有人朝我们吹口哨。
黎落劝着我,“小鱼,放开一点,渣男怎么对你你就怎么还回去,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看上顺眼的就去泡。”
我别扭地走着,视线不自在地四处看,却忽地愣住。
不远处的贵宾卡座里,坐着三男两女,其中一个是薛度云。

我莫名感觉,那是我的孩子!
这一刻,一股剜心噬骨之痛几乎令我窒息。
待他走远,我顾不上小产过后的虚弱,顾不上身体仍在流血,拿起手机就跑了出去。
出门之后我找不到方向,只能盲目地沿着门前一条田埂小路跑。
我只知道我现在要逃,要离那个恶魔远远地。
我很慌,很怕何旭发现我不见了,会追来。
拿起手机,我想向人求救,可这个点儿我又不知道该打给谁,手机也快没电了,由不得我多作纠结,最后我只好拨通了黎落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闺蜜黎落好似没睡醒的声音。
“小鱼?”
“落落,啊......”
田梗太窄,我不小心滑进了田里,滚了一身的泥。
从田里爬起来,鞋子也掉了,手机也彻底关机了,我光着脚继续跑,温热的血液沿着我的大腿直往下流,与腿上的泥污混合在了一起。
好不容易走到了大路上,路过白天吃饭的农家乐,我才总算找到了方向。
我跑出景区,到了国道上,沿着盘山公路一直走,我不敢停步,走得双腿都失去了知觉。
蜿蜒而上的柏油马路,一路都是我的脚印,无声地述说着我悲惨的经历。
夏天的风是热的,可我却觉得好冷,从里到外冷得透透的。
终于停在半山腰上,我麻木地望着山底无边无际的黑暗,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两年婚姻,我都没有看清身边的人,我到底是有多眼瞎,多愚蠢,多失败?
一夜之间,失去一切,我真的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我想到了我妈。
我爸车祸去世时我妈成了植物人,这么多年她只有我,如果再失去我,她该怎么办?
还有那个叫“海鸥”的好心人,在我求学的那些年,他一直资助我,还时常在QQ上鼓励我,开导我。他是我成长路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如果我就这么死了,岂不是辜负了他这么多年来的付出?我还没有机会跟他见上一面,当面跟他说声谢谢,我甚至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人生在世,恩恩怨怨,总要有个了断,除了没报的恩,还有没报的仇。
何旭为什么会突然这么没有人性?这笔帐总还要算。
最终,我没有跳下去。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都很感谢这一刻我选择了理智和勇敢。
不死就得好好活着,我不能一直呆在山上,形同孤魂野鬼,我得想办法回城里,我必须接受和面对一夜之间的天崩地裂,支离破碎。
可是大半夜在这山腰上根本打不到车。
倒是有从景区出来半夜返程的小车,刺眼的车灯下,我的狼狈无所遁形。
我放下所有的自尊朝他们招手,车内的人用或诧异,或嘲笑的目光扫过我,伴着节奏感很强的摇滚绝尘而去,没有一辆车愿意为了停下。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我如乞丐,如难民,如疯子,可笑而不堪。
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我做了个冒险的决定。
我站在拐弯处贴着山壁,当再一次看到灯光出现,我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