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小说 其他类型 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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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鲤

    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少谦张翠芬的其他类型小说《手工博主穿八零:带军官老公挣了八套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酥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看着陆少谦投来的滔天怒火,江柠干脆直接仰头把一碗热水喝了个精光!老刘头见状急忙出声制止:“可不敢喝那么多,会出人命!”江柠:“嗝儿~”别的事她不敢确定,自己烧的水自己还不清楚吗?半小时后,江柠还是一点症状都没有,老刘头这才说:“少谦啊,看来她没有说谎,我这药毒着呢,一匹几百斤的马二十分钟就起效,她现在一点事没有,应该是没说谎。”陆少谦点点头。送走老刘头后,陆少谦跛着脚重新回到屋里,走到江柠面前,伸手扣了扣鼻梁,小声嗫嚅了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怀疑你。”江柠伸手主动抓住陆少谦的手,抬起目光与他对视:“没关系。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败坏你的名声。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你能不能先留我一段时间,等来年开春天暖...

章节试读

看着陆少谦投来的滔天怒火,江柠干脆直接仰头把一碗热水喝了个精光!
老刘头见状急忙出声制止:“可不敢喝那么多,会出人命!”
江柠:“嗝儿~”
别的事她不敢确定,自己烧的水自己还不清楚吗?
半小时后,江柠还是一点症状都没有,老刘头这才说:“少谦啊,看来她没有说谎,我这药毒着呢,一匹几百斤的马二十分钟就起效,她现在一点事没有,应该是没说谎。”
陆少谦点点头。
送走老刘头后,陆少谦跛着脚重新回到屋里,走到江柠面前,伸手扣了扣鼻梁,小声嗫嚅了一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怀疑你。”
江柠伸手主动抓住陆少谦的手,抬起目光与他对视:“没关系。我也要和你说声对不起,我不应该败坏你的名声。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离婚,我也不会强求,只是你能不能先留我一段时间,等来年开春天暖和了,我就去县城里找份工作养活自己。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不白吃你的,我可以给你做饭洗衣服,做家务打扫卫生!”
陆少谦见其说的真诚,不像是演戏,又想到刚才自己恶语相向,不由得心软了些:“我不求你操持家务,做饭洗衣,你只要不偷不抢不惹祸,规规矩矩做人,就足够了!”
江柠重重点头:“好,我一定做到!”
然而陆少谦并不完全相信江柠会做到,只是转念又一想若是真的离婚,不仅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而且让一个女人去外面闯荡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心地善良的陆少谦决定再给江柠一次机会,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如果你真能做到,我们就能过下去。”
江柠闻言喜形于色,连忙说:“我知道了,你在部队伤到了脚,不方便,休息去吧,我来把家里打扫打扫。”
在陆少谦万分惊愕的目光注视下,江柠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屋子,又烧了热水,用抹布把整个房间擦了擦。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这一干,就是一个多小时,累的江柠腰酸背痛,就在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窗户框子时,背后突然传来陆少谦的声音:“我来吧。”
中午江柠亲自生火做了饭,这让陆少谦不由得一边吃饭一边暗自腹诽: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饭后,江柠去村东头的公共厕所方便,回来时碰到两个鸡贩子骑着一辆摩托车,嘴里喊着:“老鸡换小鸡,老母鸡便宜卖喽!”
江柠闻言立刻走了过去。
两个鸡贩子一老一少,年轻的约摸二十岁左右,年老的约摸四十岁。
“姑娘,换不换小鸡?一只老母鸡换六只小鸡,划算的很!”中年鸡贩子主动和江柠打招呼。
江柠指了指笼子里的一只老母鸡:“这只母鸡怎么卖?”
“哟,姑娘,听你口音,你不是本地人?”鸡贩子笑呵呵地问。
江柠怕被宰,急忙学着陆少谦说话:“你就说这老母鸡咋卖吧?”
鸡贩子说:“这只老母鸡上岁数了,不会下蛋了。”
“没事,你就说咋卖吧?”
鸡贩子略一沉吟,摊开五根手指:“五块钱。”
“你咋不去抢?两块二!”
“四块五,少了不能卖!”
“三块二,多一毛我立马走人!”
“行,卖你哩!”
从口袋里拿出老父亲给的十块钱嫁妆,江柠数了又数,递给了鸡贩子。
鸡贩子开心接过,下一秒却像做贼似的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儿没了影。
江柠也没多想,她只想给陆少谦改善一下伙食,补补身体,一米九的大个子,却瘦的肋骨根根分明,看的她鼻子酸。
就在她迈步上石阶时,忽而头顶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哟,肥婆子,你这是又偷了谁家的鸡?你也真是的,嫁过来都两个月了,还总是小偷小摸,你爹娘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还有,这满院子的雪,你和少谦是眼瞎看不见吗,还不快去铲了!”
闻言,江柠抬起了头,只见一个身着青灰色棉衣的中年妇人坐在石条凳子上,一边翘着腿一边嗑着瓜子,从那高高堆起的颧骨来看,对方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根据原主的记忆,眼前的妇人正是陆少谦的大嫂,陆大勇的媳妇儿,张翠芬,一个只能自己占便宜丝毫不能吃亏的主儿,既脾气火爆,又心狠手辣。
而江柠平日里主打一个佛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如果碰上找事的,她有一万个方法去报复,可以说是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虽然被骂作肥婆子,但江柠却一点也不恼,反而微笑着对张翠芬说:“大嫂,你误会了,这只鸡我是特意用嫁妆置换来孝敬您的,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还请多多照顾。”
张翠芬一听肥鸡是孝敬自己的,当即变了一张脸,满脸堆笑:“哎呀,弟妹,瞧我刚才话说的,是跟你闹着玩的,你可千万别生气。”
“瞧大嫂话说的,都是自家人,咱们哪,不说两家话。”江柠柔柔笑着,看起来人畜无害:“大嫂,大哥呢?”
“在屋里,你找他有事?”
江柠说:“你让大哥把这只肥鸡杀了,烫了毛,家里有什么菜都给炖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
张翠芬闻言一愣:“弟妹啊,这么大的一只肥鸡,吃了多可惜,不如留着下蛋,你看呢?”
江柠说:“大嫂,这只鸡不会下蛋,要不然人家也不会便宜置换给我。”
“是这?那当真是有些可惜了。”
江柠点头,又小声叮嘱:“大嫂,咱们吃鸡这事儿,可不能让妈知道。”
张翠芬一脸不解:“为啥?”
江柠小声说:“你想啊,就凭咱妈那抠搜的样子,这鸡她一准儿不让吃,说不定还要偷偷送给老王头呢。”
张翠芬愣了愣:“咱娘和老王头的事儿,你知道?”
江柠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她小声解释:“喜媒婆告诉我的。”
张翠芬点了点头,眼神笃定:“行,俺知道了,你放心,娘去东新村串门了,最快也要下午三点才能回来。”
“那还等啥,赶紧叫大哥把鸡宰了,咱们美美地吃一顿!”
被肉荤迷了眼的张翠芬当即冲屋子吼了一声,紧接着,一个套着破旧白袄、裤子右腿裤缝线裂到大腿的男人走了出来,右手还拉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孩,挂着两条鼻涕。
就在江柠仔细打量陆大勇时,小男孩儿率先开了口:“死肥婆,臭肥婆,略略略。”
看着冲自己出言不逊还扮鬼脸的小男孩儿,江柠气的牙痒痒,但她深知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
张翠芬急忙呵斥:“小宝,胡说啥,叫婶娘!”
小男孩儿不服气地说:“不是你说让我叫她肥婆娘的吗?”
张翠芬很是尴尬,连忙说:“这孩子,胡说八道,弟妹,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江柠微笑道:“不碍事。”
接着还主动和小男孩儿搭话,而张翠芬则急匆匆地催促陆大勇去杀鸡烫毛!
“对了,大嫂,这院子里的雪......”
张翠芬自然知道江柠的意思,连忙表态:“你俩就别管了,让你大哥吃饱了去扫。”
“那好,那我们就先进屋了。”
于是,在村里出了名、只能占便宜不能吃半点亏的悍妇张翠芬破天荒地又是张罗着烧水,又是添柴,和丈夫陆大勇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

马棚里的江柠同样彻夜无眠,一方面是马棚的建造本就偷工减料,四处漏风,另一方面是隔壁的马粪味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快要疯掉!
翌日一大早,江柠正迷迷糊糊之际,耳边传来强烈的敲门声,接着传来张翠芬的声音:“老二家的,开门,快开门!”
江柠翻身下了床,走过去打开了门,只见眼前伫立着三张黑脸。
通过原主的记忆,江柠一下子认出来站在张翠芬身旁、约摸五十多岁的妇人是陆少谦和陆大勇的生母吴秀英。
看样子对方是来者不善。
“大嫂,这么早敲门,有什么事吗?”
“姓江的,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偷了隔壁村老刘家的鸡,你不要脸也就算了,别给老陆家脸上抹黑!老陆家丢不起这个人!”
江柠皱眉,这个屎盆子她可不能接:“大嫂说这话可有证据?”
“证据?”张翠芬扯着嗓门大声说:“隔壁村老刘家媳妇儿亲口说家里丢了两只老母鸡,谁不知道你江柠到处偷东西,只有你有前科!姓江的,你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原来这就是大嫂说的所谓的证据,这和空口无凭有什么区别?我实话告诉你吧,那只鸡是我从鸡贩子手里花钱买的,但并不是给你的,是给谦哥补身子才买的。”江柠微笑说:“我知道你因为没吃上肉所以恼怒成羞,可你儿子是吃了的。”
“你住口!”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来,张翠芬就恨得牙痒痒:“你把吃剩下的骨头给小宝吃,姓江的,你做的是人事吗?”
没想到张翠芬居然知道了,想来是昨天晚上问了小宝。
江柠依旧面不改色,熊孩子说那么难听的话,没揍他就不错了:“骨头上的肉,就不是肉吗?”
张翠芬没想到江柠完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转而对吴秀英说:“娘,你都看到了吧,这种人留在咱家,迟早是个祸害!今儿个,必须把家分了!”
吴秀英也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在这食不果腹的年代,家里有一个跛脚的残疾,那就是实打实的累赘,她早就想分家,奈何这边的习俗是婚满两年才分家,如今终于逮住了机会,吴秀英当即答应,发话要分家!
而江柠也答应地很痛快,分家就分家!
于是,张翠芬请来了村长,主持分家事宜。
村长姓崔,名新贵,四十多岁,是整个村唯一身穿皮袄子的人。
崔新贵取出一张纸,叽哩哇啦地用浓重的口音念了一堆文绉绉的话,接着便开始清点家里的资产。
一口锅,两双筷子,两只瓷碗,半袋子面粉,一床破被子,三张粮票,两张布票,一张火柴票,二十三块六角八分,一亩二分地,这就是江柠和陆少谦分得的所有,也是二人的全部。
至于家里唯一值钱的一匹马,三家共有。
为了彻底摆脱陆少谦这个累赘,吴秀英还让崔新贵特地说明,陆少谦不用给她养老,也不要找她讨要任何东西,哪怕是饿死!
而且马棚也不让住,让住到后山脚下的老房子里,好彻底划清界限。
江柠一眼便看出吴秀英把陆少谦当累赘,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想到这吴秀英居然这般冷酷无情!
“好,我和谦哥绝对不会问你们要半粒米,但你们也给我记好了,将来我和谦哥要是发达了,你们也别厚着脸皮登门!”江柠红着眼,紧紧挽着陆少谦的胳膊。
“发达?”张翠芬发出了尖锐的嘲笑声:“一个懒鬼,一个瘸子,能熬过今年冬天就不错了,还想着发达,我看你是发病!”
在张翠芬无情的嘲笑声中,江柠收拾好了全部家当,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凭借自己的智慧和能力发财致富,出人头地!
在最后剜了一眼张翠芬后,搀扶着陆少谦,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后山的老房子走去,即便双脚早已冻的没有知觉。
后山的老屋也是石头垒成,抹上黄土,掺和进米浆和猪毛,能起到坚固作用。
老屋坐南向北,东边有一石头堆成的小厨房,西边和南边都是石墙,虽然这里比原来住的房子还要破旧,但胜在私密,不用和张翠芬吴秀英挤在一个院子里。
这里的雪格外地深,江柠搀扶着陆少谦,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院门口,门上没锁,伸手去推,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院子不大不小,覆盖着厚厚的积雪。
“谦哥,慢点。”
一路上陆少谦一句话没说,江柠知道他心里难受,心情也跟着沉重。
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老锁,一推门,满屋子的霉味儿扑鼻而来。
屋子不大,同样是东西两个房间,中间算是个小客厅。
“以后要你和我住在这里,委屈你了。”陆少谦皱紧了眉头,内心十分愧疚。
江柠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陆少谦居然能说出这么掏心窝子的话,看样子他已经彻底接纳了自己。
“没事,谦哥,你放心吧,我答应你,属于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你别安慰我了,要不......要不......”
“嗯?谦哥,你想说什么?”
“要不趁你还年轻,你再找个身体健康的,嫁了吧?跟着我这样一个瘸子,不会有好日子过,我,我就是一个累赘。”
江柠再一次愣住,看来陆少谦是被分家一事刺激到了。诚然,有谁能在面对亲生母亲的抛弃时,做得到无动于衷呢?
这让江柠心里一酸,但她知道自己的态度必须强硬。
于是她一脸郑重地说:“谦哥,如果你再说这样的话,看到院子里那棵苹果树没,我就吊死在那儿!”
这话把陆少谦吓坏了,连忙住了嘴。
“谦哥,你先歇着,我来收拾。”
好在老屋子里还留有一些家具,例如一张老旧的桌子,一只历经沧桑的扫把。
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将整个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江柠感到十分欣慰。
由于厨房早已塌陷,江柠只能在院子里扫出一片空地,又搬来几块石头,简单堆成一座小土灶。
就在江柠忙的不亦乐乎时,耳边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你是老陆家新娶的媳妇儿?”
江柠起身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约摸五十岁的妇人在墙头露出半个身子。
“对,我是陆少谦的媳妇儿,阿姨,您怎么称呼?”
“俺姓刘,哎?你咋一个人跑这老房子来了?”
江柠便把分家的事告诉了妇人。
妇人闻言咂舌道:“这吴秀英是糊涂了,咋能让你们住这老房子里。你有所不知,这老房子几十年了,说不定哪天就塌了。”
“没事儿,刘姨,我倒觉得这里挺好的。”江柠微笑道。
“我呀也是看着少谦长大的,这样,你和少谦来俺家吃饭吧。”
“不用了,刘姨,我们可以自己做。”江柠微笑着婉拒,然而妇人的态度很坚决,干脆直接登门,把二人请到了自己家里。
聊天得知,妇人和丈夫原先也有一个儿子,只是比陆少谦小一岁,在河里摸鱼,淹死了,所以每当妇人看到陆少谦,总会想起自己的儿子。

江柠匆匆去往了村里的供销社,刚到门口,江柠就听到了张翠芬发出的笑声。
但眼下她顾不上那么多,直接掀开了门帘子,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本还围着火盆磕着瓜子有说有笑的几个妇人看到江柠突然出现顿时一愣。
杨琴率先起身,瞪着江柠:“姓江的,你又想干啥?不是告诉你,你不能进这儿吗?”
江柠冷着脸,问:“有冻疮膏吗,我买一瓶。”
杨琴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赶紧走人!”
然而下一秒江柠直接走进了柜台,开始到处翻找。
杨琴一看江柠居然这么胆大妄为,当即喊出了声:“有人偷东西,有人偷东西!”
找到冻疮膏的江柠拿了一支走出柜台,把五毛钱直接塞进了杨琴的怀里,潇洒离去。
杨琴懵了,这简直是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奈何江柠已走,几个妇人只能围着火盆疯狂说着江柠的坏话。
灯光下,江柠小心地为陆少谦的脚涂抹冻疮膏,陆少谦十分配合,只是剧烈的疼痛让他有时候会倒吸凉气。
“好了,谦哥。”
江柠收起了冻疮膏,再次叮嘱陆少谦:“接下来的几天,你要好好休息,不要再干活儿了,先把伤养好。”
“那不行!”陆少谦断然拒绝:“我不做木桶,咱家里就没有收入,你是我娶的老婆,我咋能让你饿着冻着!”
江柠听的心里一暖,只好撒了一个善良的谎言:“谦哥,我们的木桶已经交付了第一批,第二批还没到生产的时候,所以这几天你先休息,听我的话,好吗?”
如此温柔的话语,陆少谦最终点了点头。
同样的煤油灯灯光下,刘姨正忙着缝补衣服,林大有在桌旁抽着旱烟,他道:“江柠这娃厉害着呢,一个木桶卖八块,八个木桶买了六十四块钱,咱家六亩地,一年的粮食交了公粮,省吃省喝,也卖不了六十多哩!”
“一只木桶不是卖五块钱吗?”刘姨好奇地问。
“改价哩,改卖八块钱一个嘞。”
“十来天的功夫就能赚六十多,是挺厉害。”
林大有从口袋里取出十块钱,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
林大有说:“江柠给咱俩这几天的工钱。”
“太多了吧?他爹,咱也没出多大力,你咋能要这么多?”刘姨批评说。
林大有急忙解释:“不是我要,是她硬给,我不要都不行,对了,这儿还有一条头巾,她给你买的。”
说罢,林大有从怀里取出一条黄色的头巾。
刘姨十分欣喜地接了过去,越看越喜欢:“俺看这做工,这面料,不便宜吧?”
林大有说:“没看见卖多少钱,应该是不便宜。”
刘姨欣然道:“江柠这娃,是个好娃哩!”
翌日。
陆大勇正在院子里陪小宝玩儿,张翠芬从屋里出来,把一只塑料桶扔在了陆大勇身边,骂道:“瞅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整天啥也不干!去,家里的煤油烧完了,你去供销社打点煤油。”
见陆大勇捡起桶却并没有要去的意思,张翠芬皱眉:“还不去,杵在那儿干啥?”
陆大勇皱眉:“媳妇儿,你让俺去打煤油,也得给俺打煤油的钱吧?”
张翠芬只好不耐烦地从口袋里丢出五毛钱:“这钱只能打煤油,听到没?”
陆大勇俯身捡起地上的钱,点点头,无奈,谁让自己娶了一个性子彪悍的老婆。
走到半路,陆大勇忽而发现了小虎,正在摆弄着几只奥特曼泥人,玩儿的那叫一个专心。
看到那几只奥特曼泥人,陆大勇一下子想起来江柠用泥人白嫖一桶煤油的事,这让陆大勇一下子来了灵感。
他走上前,主动和小虎打招呼:“小虎,玩儿着呢,这泥人捏的真不错。”
见陆大勇伸手要去碰自己的泥人,小虎立刻张开双臂阻止,并出言警告:“别碰我的泥人!”
见小虎如此珍爱这几只泥人,陆大勇心头一喜,连忙表示不会碰小虎的泥人。
“小虎啊,其实叔叔也会捏这种泥人,而且捏的比这些还要好。”
小虎一听两眼放光:“真的?”
“当然是真的,大勇叔叔啥时候骗过你?是不是?”
小虎天真地点点头。
“这样,我捏几个更好的泥人给你,你从你家给叔叔打点煤油,咱们之间做生意,你看咋样?”
一听有更好的泥人,还是做生意,小虎连连答应。
见鱼咬钩,陆大勇十分高兴,由衷地佩服自己的智慧。
“那行,一个小时后,咱在村东口龙王庙碰面。”
小虎点头答应,接过了陆大勇提来的桶。
没想到几块泥巴就能换一桶煤油,活生生给自己剩下五毛钱!
陆大勇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当即找个地方挖了土,掺和上水。
另一边,小虎回到家,告诉自己的老妈杨琴要和人做生意,需要煤油。
杨琴一看小虎手上的煤油桶,顿时怒不可遏。
好你个江柠,占便宜没够是吧!
于是,杨琴表面上笑呵呵答应,亲自打了煤油,接着对小虎说:“儿子,娘跟你一块去,咋样?”
小虎断然拒绝,并且表示这是自己的生意,不让家里人干涉。
杨琴只好答应,但小虎前脚走,杨琴后脚提上一支铁锹,悄悄摸摸跟了上去。
天公不作美,忽而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落,模糊了视线。
很快,小虎提着一桶煤油抵达村东头龙王庙,陆大勇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大勇叔?”小虎喊了一声。
陆大勇转过身,指了指龙王庙,对小虎说:“你要的泥人我放在里面了,外面下雪了,俺怕弄坏。”
小虎点头,把煤油桶交给了陆大勇。
陆大勇接过后,发觉沉甸甸的,心头一喜,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路上,由于摔了一跤,抵达龙王庙时,杨琴只看到一个人影提着煤油桶。
杨琴心头生怒,暗骂一声:“好你个江柠,还学会乔装打扮了!”
于是,带着满腔的怒火,杨琴紧握铁锹,小心翼翼跟上陆大勇的脚步,接着大喊一声:“贱人,我他妈今天打死你!”
说罢,一锹重重地打在了陆大勇的脑袋上。

江柠眉头紧锁,凝视着身下的男人不由得红了脸。
她本开开心心地驾车上高速去自驾游,哪成想一辆大货车爆胎,失控撞向她的车!
江柠醒来时,看着周围老旧的陈设,通体由石头垒成的墙壁,最后江柠的目光被墙上挂着的日历所吸引。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1983年11月16日!
重生穿越这种事江柠向来是不信的,可眼下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她的身下是一个裸着上身的男人,有着完美的八块腹肌,各个饱满丰盈,美得像是艺术品。
目光顺着脖子上移,是一张怒目圆睁的脸,虽然男人在生气,但丝毫不影响他俊朗的五官,和刚毅的气质。
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身形魁梧,充满了男人的气息,看的江柠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呼吸也在加重。
当她的视线逐渐上移和男人的目光接轨,江柠顿时被他愤怒的面容吓了一跳。
“江柠!快放开我,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原谅你,你休想!今天这个婚,必须离!”
江柠刚要张口向男人解释,忽而原主的记忆开始源源不断地涌进江柠的大脑。
让她没想到的是,原主也叫江柠,是隔壁南沟村村长江喜民的三女儿,年方二十七岁,嫁给槐树村老陆家二儿子陆少谦不过才两个月,却已经凭借自己的蛮不讲理和偷鸡摸狗成为了村里公认的第一大祸害。
还未出嫁时,原主就因为到处小偷小摸被南沟村的村民们不能容忍,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江喜民为了保住自己村长的位子,稳住民心,连夜叫来了媒婆,无论如何都要把原主嫁出去。
手眼通天的媒婆很快便把原主和陆少谦凑到一块儿,一个人懒嘴馋,一个跛了一只脚,在外人看来倒也绝配。
而嫁到陆家的原主并没有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收敛自己的本性,今天偷东家的鸡解解馋,明天拐西家的鸭打牙祭,遇到小孩儿手上有吃食,她也是断然不会放过。
骗不过就哄,哄不过就抢,抢不过干脆直接动手,只管自己吃个乐呵,留下小孩儿躺在地上哇哇大哭。
若是不幸被逮个正着,那也丝毫难不倒原主,自觉理亏是没有的,赔礼道歉是绝不可能的,有的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若还是揪着不放,干脆直接凭着自己的胖体格子,上去就是一招野牛冲撞,绝大多数人都会被撞翻在地,轻则擦伤,重则半天起不来。
如果碰到难缠的,也好办,直接搬出陆少谦的大名,连哄带骗,扯高了嗓门说自己男人是部队退役下来的,手里有枪,谁敢惹她,保证他吃枪子儿!
一开始村民们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又是一个村的,邻里邻居,若是就凭一只鸡,一只鸭闹个你死我活也不太值,便选择了忍让。
而原主把村民们的忍让当做了窝囊,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甚至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动手打人!
忍无可忍之下,村民们只好一起组团跑到陆家来找陆少谦说理。
原主这才知道闯了祸,而陆少谦在得知原主品行如此恶劣甚至还败坏他的名声后,气的直接扬言要和原主离婚。
这一决定可把原主吓坏了,冒着风雪跑出家门后,溜达到了村西头老刘头家,看到作为兽医的老刘头拿出兽用催情药给两匹马配种,原主一下子受到了启发,若是怀了陆少谦的娃娃,把生米煮成熟饭,陆少谦便断不能和自己离婚!
于是,在这个馊主意的怂恿下,原主趁着老刘头不备,顺手拿走了药瓶子,回到家,原主偷偷把药下在热水里。
然而好言好语说半天,陆少谦始终不肯原谅不肯喝水,原主怒了,干脆直接从后面一棍子敲晕了陆少谦,又用拴马的绳子将其五花大绑在床上,动弹不得。
得手后的原主兴冲冲扒了陆少谦的上身衣服,却在这时屋顶上一块木头砸下来,直接把原主砸去了极乐世界,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而来自二十一世纪,拥有八百多万粉丝的美食和手工博主江柠,重生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会让你得逞,江柠,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你最好拿刀一刀杀了我!”
陆少谦的怒吼声把江柠吓了一跳,她连忙从男人身上下来,接着站在床边手忙脚乱地给男人解绳子。
这一行为让陆少谦十分意外,不由得凝眸盯着江柠,看她要做什么。
在惊诧中,江柠为他解开了所有的束缚,接着冲他微微鞠了一躬,甚至还说了一声:“对不起,弄疼你了吧?”
江柠知道,不管她怎么解释,陆少谦也不会相信她是重生在了原主的身体里,与其浪费唇舌,不如先把现在的情况搞清楚,生存下去。
她又捡起被扔在地上的男人的外衣,使劲抖了抖,走过去温柔地为陆少谦穿上。
就在陆少谦一脸疑惑地盯着江柠看时,他突然打了个喷嚏。
“天太冷了,我去给你倒点热水,你先把被子盖好,别冻感冒了,躺床上等我。”说罢,江柠走过去打开了门栓,老旧的木门发出嘶哑的声响。
出了门江柠才发现,原主和陆少谦这对才结婚两个月的新婚夫妻,居然住在马棚里,怪不得能闻到马粪的臭味,原来整个马棚被一分为二,一边住人,一边养马!
我的天,这是天崩开局啊!
而之所以新婚刚两个月的陆少谦和原主会以马棚为新房,全赖陆少谦的生母吴秀英。
为了让陆少谦能够进部队参军,吴秀英前前后后没少跑关系,全家勒紧裤腰带,把粮票肉票和家里的三只老母鸡也送了人。
本以为自己儿子能出人头地,自己的后半生能跟着享福,哪知第二年陆少谦就回来了,同时跛了一只左脚。
从那之后,吴秀英便没再给过陆少谦好脸色,甚至认为不能干重活的陆少谦是累赘,若不是怕被人背后戳脊梁骨,吴秀英断不会花钱托媒婆给陆少谦讨媳妇儿。
“只要给的彩礼少,哪怕是疯子傻子都行!”吴秀英拉着媒婆的手这么说。
不多时,江柠端着一碗热水小心地推门而入,陆少谦依旧躺在床上,他思考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过去那个人懒嘴馋的悍妻,怎么突然一下子变的小家碧玉,温柔体贴?
吹了吹碗里的热水,江柠小心地把碗双手送到陆少谦嘴前。
这个男人不发火的样子还真好看,江柠竟一时看的失了神。
就在陆少谦半信半疑中要凑过去喝水时,老刘头冲了进来,抬手急呼:“不敢喝,不敢喝啊!”
陆少谦看到老刘头十分惊讶:“老刘叔,你咋来了?”
老刘头说:“你娶的好媳妇儿,把俺给畜生配种的药给偷了,俺怕她把药下你碗里,赶紧追过来哩!”
陆少谦一听,立刻把冷峻的目光投向江柠。
江柠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直接用手去掏口袋:“哪里有药,我是那种人吗?”
由于掏的太快,一只塑料瓶掉落在了地上。
江柠一时愣住,太急于自证竟把原主的记忆给搁置到一边了。
没想到原主在热水里下了药后居然随手把药瓶揣进了兜里。
我去,坑爹啊这是!这大姐不知道用完销赃的吗?
“就是这瓶药!”老刘头急忙走过去俯身捡起。
陆少谦瞪着江柠,横眉立目:“江柠,原来刚才你是演给我看的,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江柠:“......”
这叫什么事儿啊,天杀的原主!

陆大勇应声倒进了雪窝子里,一动不动。
这可把杨琴吓坏了,哆嗦着上前用脚踹了踹陆大勇的腿,没有任何反应!
杨琴吓的把铁锹都扔了,一路跑回了家。
此时崔新贵正在围着火炉喝着热茶,杨琴冒冒失失地冲了进去,脸色煞白:“他爹,俺杀人了,俺杀人了!”
崔新贵猛地起身,瞪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妻子:“你说啥?”
杨琴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把崔新贵急的焦头烂额:“你冷静点,好好说,到底发生啥事了?”
“是江柠!她又想拿泥人骗咱家小虎从家里偷煤油,我一生气,就拿了铁锹,我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她的,没想到一锹打在了她的脑袋上,俺看她的样子,像是死了。”
“杨琴,你真是疯了!”崔新贵闻言又是愤怒又是焦急,起身一把锁上了门,小声质问:“那是人脑袋,你以为是猪脑壳?那能随便敲吗?”
杨琴低着头,小声抽泣。
“行了,别哭了,我问你,人到底死没死?”
杨琴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点点头:“应该是死了。”
“你说你......哎哟我滴妈!”崔新贵那叫一个愁虑,双手捂住了脸,片刻后,他又盯着杨琴问:“有人看到你用铁锹打江柠没有?”
杨琴的情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不停地摇着头:“俺不知道,俺不知道。”
接着直接蹲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崔新贵忍不住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低声呵斥:“你个败家娘们儿,别哭了,我现在给二狗打电话,让他把你送到临康二凤那里,先躲躲风头。”
杨琴站起身,点点头,同意了丈夫的安排。
“你快去收拾几件衣服,准备一些干粮吃食,也许过上十年二十年,这事儿也就平息了。”崔新贵愁地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里。
杨琴满脸不舍:“要是去了二凤那里,大虎小虎咋办,他们哪能没有娘?俺舍不得他们。”
一提起这个来崔新贵就生气:“你别说了!你下手的时候,就没有想想大虎小虎吗?”
杨琴委屈地解释:“俺就是想收拾一下她,谁知道打歪了地方,打中了她的脑袋,俺不是有意的。”
“行了,啥都别说了,收拾东西,趁现在外面下大雪,我把你送出去。”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村长?村长?大事不好哩,陆大勇被人用铁锹给敲了脑袋,人快要不行了!”
崔新贵和杨琴夫妻二人一惊,对视一眼后,崔新贵急忙让杨琴躲进了屋里,接着走过去开了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正要睡觉哩,你说啥事?”
妇人说:“陆大勇被人给打哩,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哩。”
崔新贵装作很震惊的样子,急忙问:“咋回事?谁打的?”
妇人摇头:“不晓得哩,俺听飞燕娘说,张翠芬让陆大勇到你家供销社打煤油,等了半天没看到人,张翠芬就在村里喊了起来,正好你家小虎说在村东头龙王庙那儿见过陆大勇,张翠芬就去了,结果发现陆大勇倒在雪窝子里,旁边还放着一只铁锹哩。”
听到这儿崔新贵心里一颤,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暗骂:败家娘们儿,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陆大勇人呢?”
妇人说:“送到咱村张瞎子那儿去了,听说是被人敲了脑袋,俺来的时候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崔新贵转身锁了门,对妇人说:“走,带我去看看。”
虽是天飘鹅毛大雪,张瞎子的中药铺挤满了人,有些村民甚至被挤到了院子里,即便耳朵都被冻红了,人也瑟瑟发抖,却依旧阻挡不住吃瓜的决心。
“村长来了!”
妇人喊了一嗓子,众人纷纷主动给崔新贵让路。
还没进门,崔新贵就听到张翠芬抽泣的声音,当他出现在张翠芬的视线中时,张翠芬更是一下子扯开了嗓门,发出了杀猪般的哭闹声,上前跪在地上一把死死搂住了崔新贵的腿,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村长哟,你可要给俺家大勇做主,俺大勇多老实的一个人,竟然被人用铁锹开了瓢!俺男人死的好惨哟,我的村长耶,你可一定要给俺们孤儿寡母地讨回公道。大勇耶,你死的好惨啊,大勇......”
崔新贵皱紧了眉头,面子工作还是要做的,忙俯身搀扶张翠芬,然而张翠芬却死死抱住他的腿,弄的他的皮裤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搞的崔新贵又恶心又恼火。
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无法发脾气,只能和其他人一起,强行搀扶起了张翠芬。
崔新贵故作诧异地问:“大勇到底是被谁给打的?有没有人知道点啥?”
“村长,咱村除了那个姓江的,谁还会对俺家大勇下手?肯定就是她,村长,咱这就报警,让警察来把江柠那个贱人抓起来,枪毙!”
张翠芬的其他狐朋狗友也跟着附和:“对,枪毙!”
人群中吃瓜的林大有闻言顿时变了脸色,但他一句话没说,悄无声息地钻出了人群,向家里匆匆赶去。
老房子,江柠正在卖力地清理倒塌的厨房,天太冷了,时不时地刮寒风,每次江柠生火做饭,都要遭老大的罪。
于是她向刘姨求助,两个人简单收拾一下屋顶坍塌的老厨房,上面横七竖八放上树干做承重,铺上一层不漏水的油纸后,又在上面铺满了晒干了的玉米杆子,如此一来,一个简易的小厨房就建造好了。
就在二人正忙碌之际,林大有走进了院子里,在外面喊了一声:“他娘,你出来一下。”
刘姨听到自家男人的呼唤,便和江柠打了声招呼后,走了出去,问:“咋了?有啥事?”
林大有拉着她的衣袖,径直走出了院子外。
“到底啥事啊,还要跑这么远?”
林大有小声说:“陆大勇被人拿铁锹脑袋开了瓢,人被送到了张麻子那儿,生死不明。”
“啊?有这回事?谁干的?”刘姨十分惊讶。
林大有小声说:“张翠芬一口咬定是......是小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