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望舒顾砚平的女频言情小说《寻星于迷雾之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凛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挽风并不是在拜托或者请求,他是默认顾望舒会接受,不然也不会直接将沈薇就接到家里来。顾望舒心中沉甸甸的,再开口时,喉口仿若连上心脏,彼一振动就会牵扯出连绵不绝的痛。“既然已经来了,就住着吧。”眼前依偎的二人异常刺眼,顾望舒转身离开。......傍晚,用过餐后,管家告诉顾望舒,顾砚平已经同意她去往榕城了。顾望舒一直想去榕城看看,她的身体本来是支撑不了远游的,想来应是私人医生和顾砚平透露了些什么,才允许她出远门,圆了这个心愿。“挽风在家吗?”顾望舒问道。“在倒是在......”在她疑惑的眼神下,管家终是支支吾吾说出口:“老爷在......沈小姐房里。”顾望舒默了半霎,遣走了管家,在房间待了足足一刻钟才起身。房门留着一条小缝,不大不小,正...
宋挽风并不是在拜托或者请求,他是默认顾望舒会接受,不然也不会直接将沈薇就接到家里来。
顾望舒心中沉甸甸的,再开口时,喉口仿若连上心脏,彼一振动就会牵扯出连绵不绝的痛。
“既然已经来了,就住着吧。”
眼前依偎的二人异常刺眼,顾望舒转身离开。
......
傍晚,用过餐后,管家告诉顾望舒,顾砚平已经同意她去往榕城了。
顾望舒一直想去榕城看看,她的身体本来是支撑不了远游的,想来应是私人医生和顾砚平透露了些什么,才允许她出远门,圆了这个心愿。
“挽风在家吗?”顾望舒问道。
“在倒是在......”
在她疑惑的眼神下,管家终是支支吾吾说出口:“老爷在......沈小姐房里。”
顾望舒默了半霎,遣走了管家,在房间待了足足一刻钟才起身。
房门留着一条小缝,不大不小,正好能让顾望舒看见房内的全貌——
沈薇坐在梳妆台前,半撑着下巴,紧紧盯着镜子中身后宋挽风的身影。
他嘴角噙笑,正帮她系着背后的睡衣绑带。
“还好你和望舒身形差不多,我明天有空再带你去买新的睡衣。”
沈薇媚眼如丝,微微侧目。
“哥哥,你说,这件睡衣是我穿得好看,还是姐姐穿得更好看啊?”
“怎么什么都喜欢和人比。”
宋挽风捏了捏沈薇的鼻子,语气亲昵,毫无责怪之意。
“说嘛说嘛~先说好,这个问题是有正确答案的,没答对我就一直问!”
“真不讲道理,你最好看,都比不上你,行不行?”
敲门声霎时响起,顾望舒也不想等他们同意了,兀自推门走了进来。
“望舒姐姐,”沈薇瞬间收了那副乖张模样,表情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别怪哥哥,是我让他......”
“三天后爸爸准备去榕城,我和你都要去。”
这是顾砚平所要求的,想让宋挽风能够贴身照顾她。
“你这几天准备一下要带的东西吧。”
说完便准备离开,却被宋挽风叫住。
“等等,望舒,不把薇薇带上吗?”
他看了眼身旁的沈薇,视线停留在顾望舒的侧脸上。
“留她一个人在家的话......”
“家里有管家,有保姆,你难不成还想说我这会有人害她吗?”
也是被刚刚那副场景给彻底刺激到了,顾望舒一时语气也变得激烈了起来。
宋挽风眸色微凛,只看着她,并未说些什么,却是让他们之间本就有嫌隙的关系愈发紧张起来。
顾望舒揉了揉头发,逃一般地离开了卧房门口,在管家好几次的呼喊声下,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公馆。
月明星稀,顾望舒独自在街道旁散着心,望着那繁华似梦的霓虹与车水马龙,心里陡然而生一阵荒诞。
那里明明是她的家,为何她却没有任何归属感了?
“顾望舒!”
沈薇环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的小巷子口,脸上已经全然不似那副软糯天真的模样,有的只是狠厉与阴郁。
顾望舒本不想理会,转身欲走,却听身后高跟鞋的声音急促,接着手臂便被她抓住。
“劝你识相点,带我去榕城!”
如此咄咄逼人的命令语气,顾望舒愈发觉得沈薇可笑,眼带冷讽地转过身。
“那我倒想知道,如果我不带,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居然还不死心!”
沈薇掐着顾望舒的手臂,双目猩红,指甲仿佛都要陷入进她的血肉里。
“仗着自己是兴龙会大小姐,厚颜无耻地霸占着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你这是犯贱!”
诚然沈薇千错万错,也有一事说对了——
宋挽风根本就不爱顾望舒。
只是因为兴龙会,因为忌惮顾砚平,才不得不和她结婚。
“沈薇!你松手!”
心脏一阵刺痛,顾望舒咬牙想要挣脱,却被沈薇掐得死死的,似是整条手臂都要被她拉扯下来!
“哥哥从头到尾爱的人都是我!你腆着脸......”
话音猝然顿住,沈薇眼眸一闪,视线直直定在顾望舒的身后。
随即蓦地松了力道!
顾望舒一心想要脱手,根来不及收住,沈薇便活生生被她一把推到了路的中央。
“啊——!”
“叮铃铃铃!”
霎时之间,要命的车铃与女人的惊呼悚然响起——
一辆黄包车直直向着沈薇冲来!
他都听到了?
顾望舒不确定宋挽风听到了多少,她决定和黎彦卿去榕城的事本不准备让旁人晓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说罢欲走,顾望舒决定装傻。
“站住。”
眼见根本叫不住顾望舒,宋挽风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手劲大得吓人。
“你把话说清楚,你要跟他去哪?!”
他宛若一头沉声怒吼的狮子,双目猩红。
尽管手腕被捏得生疼,顾望舒咬牙,面上却是无动于衷,她只冷冷地注视着他:“宋挽风,你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她这般问出,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他在意的不是她,而是兴龙会。
宋挽风的表情蓦然顿住,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松了松。
顾望舒垂眸挣脱掉了宋挽风的禁锢,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脚步声逐渐远去。
......
榕城,火车站。
虽是想瞒着顾砚平到榕城,谁知顾望舒和黎彦卿彼一下火车,走了还没两步路,便看见了过来接他俩的兴龙会成员。
大抵是江城和榕城都有着兴龙会的眼线,早就一传十十传百的通知好了。
“大小姐!”那人冲着他们挥手,顾望舒也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我爸已经知道我来榕城了?”
“是的,大当家后天也会过来。”他接过顾望舒手中的行李,“我们特意为大小姐设了洗尘宴,黎先生也一道来吧。”
果然只要身处江城或是榕城,什么事都瞒不过顾砚平。
顾望舒上午和黎彦卿在饭店用席后,下午才来到他的医院。
一番检查完毕,结果依旧,顾望舒的病情在榕城医院也没有与之对应的救治方案。
黎彦卿仍是不愿放弃:“我准备把你的病历寄给我在国外的老师。”
顾望舒看到他如此认真的模样,喉头有些发堵。
她笑着,声量微不可闻:“好......那就麻烦你了。”
黎彦卿本还想陪着顾望舒逛逛,白大褂都脱了一半,又被她叫住:“不用了,我已耽误你太久,你先工作,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走出医院大门,烈阳略微有些刺眼。
顾望舒伸臂挡光,视线转圜间,竟是宋挽风手插口袋,立于车门前。
他就那样身处她视野的正中央,霸道而倔强。
顾望舒喉咙滚了滚,很难忽视宋挽风那如针芒般的目光,便向他走去。
还是宋挽风先开的口。
“顾望舒,我真是没想到,我去照顾薇薇不过数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找了别人。”
“不仅和他私跑到榕城,还去他工作的医院。”
顾望舒神情淡漠,不置可否。
宋挽风见此,愈发躁动起来,忍不住放出狠话:
“宋门虽不比兴龙会,我惹不起你,但动他我可是毫无顾虑。”
“你终于承认了。”
顾望舒抬头看向他。
“你只是因为兴龙会才不得不在我面前忍耐。”
宋挽风顿时表情凝滞,手指紧攥,发出声响。
顾望舒被那声音吸引了注意,她复而垂眸看去。
宋挽风手中抓着一长方形的小款礼盒,此时正因他颤抖的掌心紧握而变了形。
宋挽风注意到她的视线,冷哼一声:“不是买给你的。”
“我知道,是你要买来送沈薇的。”
顾望舒语气平平,心脏却是猛然收缩一阵。
那种腥甜的味道似是翻江倒海般就要涌出,她不愿在他面前暴露,转身欲走,却是想到了宋挽风刚刚那番话,继而警告道:
“不准动彦卿,这是我的底线。”
旋即,疾步离开。
“他就是你的丈夫?”
黎彦卿的声音从身侧响起,顾望舒回过神来。
石桥尽头的宋挽风虽确实是提着一盏莲花灯,眸色却并未如记忆里那般柔和,有的只是冷冽与漠然。
宋挽风看了眼顾望舒,视线停留在黎彦卿身上,并不是什么好脸色。
他提灯走来。
“我倒是不晓得,你在今天找了别人。”
宋挽风吐息之间皆是寒意,可气势却又被手中那亭亭可爱的花灯削弱了不少。
“我以为你还要在医院......”
顾望舒一句话未说完,宋挽风竟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力气宛若一把铁锁,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并肩而立,手劲牢牢禁锢。
黎彦卿一时失神,复又轻笑,向他伸手。
“我叫黎彦卿,宋先生,幸会。”
“我两手占着,你见谅。”
宋挽风眼里无动于衷,牵着顾望舒的那只手愈发收紧。
上一次他们牵手是什么时候来着?
顾望舒已经记不得了,只是觉得那由掌心传递而来的灼热感有些不真实。
“挽风哥哥!”
刺耳的声音将顾望舒拉回现实,三人一同朝声音来源望去,只见沈薇面容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她刚走了两步,便险些跌倒。
而紧握着顾望舒的那只手,瞬间松开。
宋挽风另一只手提着的莲花灯,也掉落在地上。
他根本没心思去管,只顾着三步并作两步,疾步过去扶住沈薇。
顾望舒看着地上散作两半的莲花灯,眼睫轻颤。
“薇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宋挽风语气里都是亲昵的责怪,“我不是要你在医院里好好休息吗。”
“我醒过来看见风哥你不在,我好害怕......”嘴唇翕动间,沈薇竟是眼尾泛红,溢出两滴泪珠,“哥哥,你不要再丢下我。”
“我答应过你,去哪都会带着你。”
听到这句话,望着那道明灭的灯光,顾望舒忽然想到了小时候。
她年幼时身体不好,却在父亲的宠爱下调皮至极。
有一次,她爬到公馆后院的树上,不慎脚滑,摔落进池塘。
那池塘虽不深,却对年幼又不会游泳的顾望舒来说是致命的。
她慌极了,四肢胡乱挥舞,身体却是越来越沉。
是宋挽风一头扎进了池塘里。
可笑的是,他自己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尽管会游泳,他们的个子和力量都是一样的。
他拖不动她,却仍固执地挽着她,手脚拼命地划着。
顾望舒至今都记得他咬牙坚持,明明已经失了力气,却死死不松手的模样。
最后被管家救上来时,宋挽风依旧拥着顾望舒,双手颤抖得厉害。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轻声说:“我以后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饶是顾望舒当时浑身冰冷,心中也似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我答应过你,去哪都会带着你。”
宋挽风对顾望舒的好,她全部都记得的。
虽然他好像已经忘记了。
蓦地,忽明忽暗的灯光终是彻底灭了,顾望舒眼里的那抹光亮亦是湮灭。
宋挽风扶着沈薇走来,看到顾望舒望着地上破碎的花灯出神,语气不悦:
“你在想什么?”
“花灯破了。”顾望舒眼睫瞬了瞬。
“破了就破了,大不了再买一个就是。”
他又走近一步,试图让她给个说法。
“薇薇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妹妹,她刚刚身体有恙你却只关心花灯破没破?”
“再买一个,也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什么?”宋挽风眉头一蹙。
“......没什么。”
顾望舒苦笑一声,视线终于缓缓从花灯移到宋挽风的脸上。
“沈薇是你的义妹,和我没有半分关系。”
说罢,她转身离去。
今晚的夜似乎格外漫长,顾望舒刚走没多久,再回望时,只能看见来来往往拥挤着的人群。
“怎么,找我啊?”
黎彦卿从顾望舒的侧面探出身子。
她惊诧了瞬,旋即无奈道:“对不住,让你见笑了。”
黎彦卿自然晓得顾望舒是在指刚刚发生在石桥上的事情,于是摆摆手。
“我对他们二人的事并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你是如何了?”
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尾,顾望舒问:“我怎么了吗?”
“你面色看起来很不好,包括呼吸也是短促的,并不自然......”
看着顾望舒愈发复杂的神色,黎彦卿又慌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医生,在察言观色上比旁人要来得仔细些。”
顾望舒默不言语,她知道自己的病在专业人士眼里是瞒不住的。
“是呼吸道还是心脏?”黎彦卿面容凝重。
顾望舒长舒一口气,苦笑道:“心脏,家里的医生说,若是能好好调养,说不定能活到二十五呢。”
她故意用着一种坦然轻松的语气,却在说出口的瞬间,心脏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唔!”
顾望舒猛地捂住胸口,黎彦卿见状也赶忙搀扶她:“带了药在身上吗?”
她摆摆手:“吃不吃都一样了。”
“这么悲观可不像你,”黎彦卿带着顾望舒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我主修的便是治疗心疾,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我的医院看一看。”
“你之前说,你在榕城......”
“对,我还记得,去榕城不是你的心愿吗?”
黎彦卿扶着顾望舒的肩膀,眸若星河。
“我带你去榕城吧,望舒。”
......
顾公馆离花灯集会并不远,但黎彦卿还是将顾望舒送到了正门口。
“彦卿,我心疾这事,你千万别告诉别人。”顾望舒不放心交代道。
“我自是不会说的,只是......宋先生,他也不知道么?”
顾望舒摇了摇头:“我没打算告诉他。”
告诉了宋挽风又能如何呢?
以病作要挟将他死死绑在身边,还是让他因未曾察觉从而对她感到愧疚?
但不论是哪种,或许都已经算是好的结果了。
顾望舒最怕的,是会看到宋挽风听闻此事时,露出释然的表情——
因他终于可以将她摆脱。
“不说就不说吧,你也别表情这么严肃。”
黎彦卿食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明早八点,我带你走。”
告别了黎彦卿,顾望舒仍在门口驻足了许久,待到他的背影化为一个小小的圆点,直至看不见,她才进了门。
“你还真是恋恋不舍。”
彼一进门,顾望舒就看到宋挽风独自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周遭的气息冰若寒霜,惹得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在家?”
顾望舒以为今晚他还是会在医院陪着沈薇的。
“看到我你很意外?”
宋挽风步步朝着顾望舒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神情冰冷。
“顾望舒。”
一字一顿,语气不容置疑。
“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人死之前总会想起许多事情。
岁月被剪成了一段段的截片,在顾望舒的眼前如同黑白电影般帧帧播放。
而在那一瞬闪过的画面之中,只有宋挽风被涂抹上了鲜艳的颜色。
他的温柔、包容、厌烦与不耐,都融进了顾望舒一颗颗落下的眼泪里,同她一齐跌入那深不见底的深海。
忽地,似有一只手抓住了顾望舒,一点点地将她从水中抱出。
“望舒!望舒!你醒醒......”
她已经无法再分辨出那是谁的声音了,想要抬起沉重的眼皮,却是如何也做不到。
......
顾望舒睁开眼,床前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
有认识的,亦有从未见过的面孔,穿着白褂的医生护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守在床沿的黎彦卿则是最早注意到顾望舒清醒过来的人。
“望舒......?望舒!”
他语气中满是失而复得的惊喜,甚至尾音带着点颤抖的哭腔。
闻声从门口赶来的顾砚平疾步冲了过来。
“医生!我女儿醒了!快来检查一下!”
其中一位医生正欲摸脉,顾望舒苦笑一声,躲了过去。
“我没事。”
顾望舒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公然知晓病情,只因她的身体她自己也清楚。
顾砚平攥紧拳头,眉间一蹙,沉声道:
“你还好没事,不然我一定让那臭小子给你陪葬!”
不仅是在场的所有人,饶是顾望舒听此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别人或许是气话,但说出这话的是顾砚平,他原在江城无人知晓,硬是靠着那不要命的狠厉特质在众帮派中杀出一条血路,才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恍然间,顾望舒看见人群之中,宋挽风铁青的脸。
视线交汇的刹那,他似是下意识想要躲闪,最终还是直视着她。
他们明明是青梅竹马,是夫妻,却已经被人群隔得好远好远。
......
顾望舒在床上休养了几天,好不容易来次榕城,却是哪里都没去。
这天,黎彦卿兴高采烈地跑到她的房里。
“望舒,我国外的老师来信了,她说她刚治愈了一个和你相似的病患,也有把握能救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黎彦卿紧握住了她的手,“望舒,我带你走。”
黎彦卿激动不已,连带着顾望舒的心都颤动起来。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却也知在离去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回江城的前一天,宋挽风为顾望舒找来了榕城有名的戏班唱戏。
戏台隔水而建,皆为实景,戏曲内容也是家喻户晓的《西厢记》:一对有情人不畏强权冲破万难,终成眷属的故事。
看着台上垂眸欲泪的戏曲演员,顾望舒一时心中恍惚。
是不是自己在别人看来,就是那个阻挡着“有情人”的“强权”?
戏曲临近尾声,一直坐在顾望舒身边,面色凝重的宋挽风轻声开口道:
“你身子如何了?”
这几天,宋挽风每天都会去她的房间里探望。
只是每每临到门口时,顾望舒总说自己身体不适,要休息了,于是他也只能站在门口望一眼而作罢。
“我没事。”顾望舒目不斜视。
又是一刻过去,身边再次响起宋挽风的声音:
“对不起,望舒。”
“那日你落水,我没先救你,”他攥紧指尖,喉咙都有些发紧,“薇薇她不会游泳,我若不去救她,她会死的。”
“嗯,”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顾望舒早已分辨不出那到底是她臆想出的痛感还是心疾的原因,“我没事。”
本以为宋挽风真的只是想道歉而已,却见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望舒转头看向他。
“如果你要怪,父亲要怪,就怪在我身上,”宋挽风眼中竟带着一丝乞求,“千万不要觉得这是薇薇的错。”
原来,他只是想替沈薇求情。
顾望舒凝视着宋挽风眼睛良久,随后垂眸自嘲地低笑了一声。
“......望舒?”宋挽风听不出她这声笑的含义。
回想起父亲的话,沈薇的举动,以及他的态度。
顾望舒忽而释然。
她轻轻抱住了他。
宋挽风身子绷得笔直,并未将她推开,心中的不安感如藤蔓一般,从被她触碰的地方开始四散蔓延。
不知从何时起,他好像再未从她眼里感受到过热情了。
“望舒,你怎么了?”
“没事,谢谢你今天带我来听戏。”
......
回到江城的当天,沈薇便撒娇,要宋挽风也带她去听戏。
“望舒,我先陪薇薇出去,晚上会带你喜欢吃的麻圆回来。”
顾望舒应承下来,待到宋挽风离开后,便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最后,将管家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书留下,放在了宋挽风的床头。
她来到渡口,远处轮船嗡鸣逐渐靠近。
“望舒,我们走吧。”
黎彦卿冲她笑道。
“嗯。”
跟随在黎彦卿的身后登船,微风拂过,海鸥鸣啼。
顾望舒从未感到如此自由过。
她一刻都不曾回头。